的地盘。
胡桂扬笑了一声,“不对啊,本朝严禁私娼,春院胡同就这些,二郎庙北边几条,东城还有几条,住的全是乐户人家,城外哪来的新胡同?官府不制止吗?”
“那是人家有本事呗,子脚下,不就是看谁背景深、靠山硬、底子厚吗?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赚一大批钱,但是需要弄清乌鹊胡同的底细。怎么样?去一趟吧,我出钱,随便你玩。”
胡桂扬摇头,“没那精力,我要睡觉,你自己去吧。”
“我是道士,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那就去找别人,我没兴趣。”
“嘿,你这个人,几百两银子能让你高兴,如今有更多银子可赚,你竟然没兴趣,真不想听听我的计划?”
“不想,走的时候去斜对面给我叫份臊子面、一斤肉和一壶酒。”
樊大坚无奈,“我找过你了,以后别我没给你机会。”
“谢谢你啊。”
樊大坚摇头告辞。
面与酒很快送来,胡桂扬加倍给钱,将上次的账全都结清,还给不少赏钱,伙计兴高采烈,“我就知道胡校尉不是赖账的人,掌柜还不信。前几你被带走的时候,我就你肯定没事儿……”
吃完饭就黑了,胡桂扬懒得上闩,就让院门虚掩着,自己去厨房烧一壶热水用来烫脚。
他盼望着能发生点什么,结果这一夜却是极为平静,大饼连叫都没叫一声。
平静一旦降临就不肯离开,胡桂扬不去任何衙门报到,也没人来叫他,两两相忘,所有人都在忙碌,就连蒋二皮、郑三浑也不露面,大概已经找到事做。
胡桂扬待在家里,一步不出,面馆伙计按时送餐,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多赚几文赏钱。
大饼是条闲不住的狗,大门明明没锁,它仍从墙洞下钻出钻进,在外面玩累才回来。
第三下午,胡桂扬有了一点盼头儿,任榴儿过,三之内必然找到买主,今该有消息了。
她没来,任家一个人也没来。
胡桂扬有点失望,将刚回家的大饼叫过来,喂它几块剩肉,“怎么搞的?刚回家时人人都找上门来,突然又都不来了,他们商量好的吗?”
大饼吞下肉,汪了一声,还要更多。
“没了,就这些,你往外跑,肯定有吃的。”
大饼趴在他脚步,摇晃尾巴,似乎有点的得意。
胡桂扬准备上床睡觉,“这不正是一直以来我所向往的日子吗?好像不是太有趣。”
次日上午,袁茂来了,胡桂扬对他比平时热情,觉得他的每一句话都挺有趣。
“沈乾元疯了,五行教的朋友都这么,自打从郧阳回来之后,他就四处宣扬神之力,号称要聚集十万人一同祈请神再度降临。”
“又一个谷中仙?”
“很像,南京的非常道已经将他除名,五行教也拒绝与他来往,都怕惹麻烦,你也知道,官府对这种事向来警惕。”
“可官府毕竟没抓他。”
“因为他只服几十人,离十万之数差得太远,他又肯使钱,官府当他是疯子,睁只眼闭只眼。”
从前的沈乾元乃是名副其实的江湖豪杰,如今竟然变成骗子一类的人物,胡桂扬感慨不已,突然想起一件事,笑道:“沈乾元服的人当中有张五臣吧?”
袁茂点头。
“怪不得张五臣会跑我家附近吃面,而且见到我就跑,原来是给沈乾元通风报信。沈乾元找过我,看上去挺正常。”
“表面正常,心却疯了,这样的人更可怕,更能蛊惑人心。”
“看样子你盯上他了?”
“这是南司的职责之一,我暂时不会动手,但他若是闹出的动静太大……他不算你的朋友吧?”
胡桂扬摇摇头,“有异人或者金丹的消息吗?”
“全是些荒诞不经的传闻,不值一提。”
胡桂扬正要再问下去,樊大坚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向袁茂点下头,对胡桂扬:“出大事了。”
“嗯?”
“你的粉头被人打了。”
“我的粉头?”
“任榴儿,今上午她去二郎庙上香,与另一伙人相遇,一言不合就开打,她带的人少,被打得挺惨。”
“她不是我的粉头……打她的是谁?”
“城外乌鹊胡同的几个人,据是任榴儿抢走她们的一位客人,手段无所不用。”
胡桂扬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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