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身旁,“明明是给你置办衣裳的银子,就该……专款专用,对,就是专款专用。你要是用不着,也就还回来才是!”
花寻淡淡看她一眼,只见玉春眼睛瞪得溜圆的俯视他,看一眼后,他毫无情绪的闭上眼。
这人竟然当她不存在!
玉春恼怒了,伸手就推他:“跟你话呢,你这人怎么一点礼数都——啊!”话没没完,手刚要碰到花寻身上,一只虎钳般的手就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玉春惊叫一声,花寻睁开眼,目光似嘲似讽,“能碰到我身子的女人是什么样儿的,知道么?”
花寻的手捏得用力,手下并未有怜香惜玉,玉春痛得眼泪都快出来,她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在这家伙面前丢人,故而也强忍住:“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能碰到我身子的女人都是楼子里的,碰了我就得陪我上床,下回再这样,我就当你是自荐枕席,你可记住了!”花寻似笑非笑偏偏眸中又带了抹冷意,完手一松,又阖上双目。
玉春本在挣扎用力,花寻这蓦地一放,她“蹬蹬”连退两步,俏脸涨得通红:“你这个登徒子!谁自荐……你不不要脸!”
花寻眉毛都没动弹一丝,躺在条凳上,依旧二郎腿跷起,不动如山。
玉春又羞又恼。
她虽同沈思言有过勾缠,但从未越过雷池半步,纵使沈思言偶有暗示,她也是装不懂。
她对自己的身子向来看得重。
这花寻竟然拿她同妓子比!
可是她打不过这人,也比不过这人能那些下流话,看着手腕上的乌青,玉春咬着唇瓣,抹了把眼泪,气呼呼的走了。
站在大门外,她才清醒过来。
她还要等大安回信,她不能走,还得在这儿守着。
可是实在不想回去看那个讨厌下流鬼,她一路沿着墙角走,在一棵树下抱膝坐下来。
回去一定要同姐告状!
把这无赖下流的浑人撵走!
逛楼子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男人!
玉春心里狠,伸手揪起一根草,恨恨扯成几节。
忽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中间夹杂着妇人气喘吁吁的骂声。
“……站住……夭寿的蹄子……给老娘站住……”
妇人的声音像拉破的风箱,脚步声又沉又重,似乎连地面都随着震动起来。
玉春好奇探出去张望。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的女孩儿跑在前面,一个肥胖的妇人气喘如牛的在十余步后追着,手里还拿着根擀面杖。
女孩儿穿着破旧单薄,看模样也就十岁左右,梳着丫髻,瘦巴巴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就占了大半脸一般,虽被胖妇人追着,她也不着急,脚下还故意放慢了些度,只让那胖妇人追不上就是。
女孩儿的衣裳非但破旧单薄还有不少补丁,胖妇人虽穿得也不华贵,但好歹也是整整齐齐一身新衣,再加上两人体形差异,一看就不会是母女俩。
看出了那女孩似乎在故意作弄那妇人,玉春也忘了自个儿方才的委屈,“骨碌碌”的盯着看戏。
“作,作死的……蹄子……老娘瞎了眼才买了你回来——给给我站住!”胖妇人实在跑不动了,弯腰大口喘气还不忘叫骂。
那女孩儿见她不追了,也停下来。
一派平静回看着胖妇人,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对面的宅子有人开了门,探头出来看。
“你你,有你这样做媳妇儿的吗?”见得有人出来,那胖妇人喘过气站直身子用擀面杖点着女孩儿数落:“当年你一家子都快饿死了,老娘做好事花了十八两买你下来,养了你四年图什么?老娘供你吃供你穿就想着你能好生伺候相公,给我老方家留条根传宗接代,可你不肯圆房,不肯圆房算哪门子的媳妇——”
胖妇人声音又高又刺耳,渐渐地两头巷子口都有人围过来看热闹,胖妇人见状只觉有了底气,数落得越大声来劲!
“……大家来评评理,看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每回一圆房,这丫头就跑,我家顺子都十九了还没当上爹……”胖妇人拍着大腿痛心疾哭诉,“……欺负孤儿寡母啊,这还有没有理啊……”
女孩儿站在原地波澜不惊。
玉春听到这里才明白这两人的关系,原来那个女孩儿竟然是个童养媳,她看看那女孩儿又看看那体型足足大了儿媳妇好几倍的婆婆,心中暗暗啐了口,这分明还是个孩子,亏那老虔婆也得出口!
“方大婶,你家那傻子一个顶人家八个,这房要真要圆下来,只怕人都给压没了!”一个街头痞子模样的猥琐男子探出脑袋嘿嘿笑道。
“就是,要圆房也得把人给养好些……”
“……嘿嘿,你家顺子会圆房么……”
“……才十二也太了些……”
“……是个傻子……”
…………
各种调侃劝告都响了起来,有看戏不嫌事儿大的,也有好心实在话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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