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毫无问题,世界大势总是如此,天下一太平,就要出乱子,”
“白蒂!来,妈妈有事。”
没有应声。于是,斯普若太太不耐烦地站起来了。
“我恐怕得去找她了。不知道她会到那儿去了?”
闵顿小姐说她可能在什么地方躲着。秋蓬却根据自己小时候的经验说她可能在厨房。可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白蒂。她们到花园各处叫她的名字,也到房里到处找,那儿也没有白蒂的影子。
斯普若太太慢慢生起气来。
“这孩子真淘气,真淘气!你说她会不会是跑到马路上了?”
她和秋蓬一块儿到大门外面,向山上山下望望,只有一个小伙计把脚踏车放在身边,正和对面的下女谈话,除此以外,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由于秋蓬的建议,她俩越过马路。斯普若太太问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女孩。他们俩都摇头。后来,那个下女忽然想起来了,她问:
“是一个穿绿格子衣服的小女孩吗?”
斯普若太太急切地说:
“对了。”
“大约一点钟以前,我看见她,同一个女人下山了。”
斯普若太太大吃一惊地问:
“同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那女孩似乎微露不安的样子。
“这个——要我说,就是一种长相很怪的女人,是个外国人,穿着奇怪的衣裳,围着一个围巾似的东西,没戴帽子,面孔很怪——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明白。我最近看到她一两次。老实说,我觉得她好像不够正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最后一句是她怕人不明白,加上的。
刹那间,秋蓬忽然想起那天下午在树丛中偷看的那副面孔,以及当时心里掠过的那种预感。
可是,她根本想不到那女人会和那孩子牵扯在一起。现在,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如此,她现在可没功夫想了。这时候,斯普若太太几乎要倒到她身上来了。
“啊,白蒂,我的孩子,她给人拐跑了。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是吉普赛人吗?”
秋蓬用力摇摇头。
“不,她是黄头发,皮肤白白的,很白。脸很宽,颧骨很高,蓝眼睛,离得很开。”
她见斯普若太太在目不转晴地望着她,便连忙加以说明:
“我今天下午看见过这个女人——她在花园的树丛里偷望。有一天,卡尔·德尼摩在同她谈话。想必都是这一个女人”
那下女也插嘴道:
“对了。她的头发是黄的。但是样子不够正常。她同那个人谈的话,我一点儿也不懂。”
“啊,主啊!”斯普若太太像呻吟似的说。“我怎么办呢?”
秋蓬一只胳膊抱住她。
“回到房里罢。先喝点白兰地定定神,然后我们再打电话报告警察局。不要紧的。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
斯普若太太温顺地跟她一同进去,一面低沉的,带着迷乱的神气说:
“我真想不到白蒂会跟一个生人走的。”
“她还小,”秋蓬说。“还不知道认生呢。”
斯普若太太软弱地叫道:
“大概是个德国女人,她会害死白蒂的。”
“胡说。”秋蓬坚定地说。“不要紧的。我想,她大概是一个头脑不正常的人。”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她绝对不相信那个沉着的金发女人会是一个不负责的疯子。
卡尔!卡尔会知道吗?卡尔会与这件事有关系吗?
几分钟以后,她对于这个就有些怀疑了。卡尔·德尼摩像别的人一样,似乎也感到迷惑,不相信,并且非常惊奇。
她们把情形说明白以后,布列其雷少校便担当起指挥的责任。
“斯普若太太,”他对斯普若太太说。“坐在这儿。喝点儿这个——白兰地。喝了不要紧的,等会儿,我就报告警察局。”
斯普若太太低声说:
“等一会儿,也许有什么东西——”
她匆匆跑上楼,经过走廊,到她和白蒂的卧室去了。
过了一两分钟以后,大家听见她在楼上驻脚台上跑过的狂乱的脚步声。她像一个疯子似的,把少校抓着电话筒的手抓过来。原来布列其雷正准备打电话给警察局。
“不,不!”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她狂乱地呜咽着,倒在一把椅子上。
大家都围在她四周。过了一两分钟,她恢复了镇定的态度。如今凯雷太太的胳膊抱着她,她坐了起来,取出一件东西给他们看。
“我发现到这个——在我房里的地上。是包着一个石子由窗口扔进来的。你们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唐密由她手里接过来,把纸团打开,是一封短信,是一种外国人的奇特字迹,字体很大,很粗。
我们把你的孩子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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