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厢式舞厅,大厅里几乎不开灯,只是有些星星点点的烛光,提醒着有光的地方有人,而且都是一些关系暧昧的人。苏小鸥习惯了滕青青的浪漫,也明白这种地方看似神秘,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真正的神秘是在人的内心,而不在环境。
舞曲开始,苏小鸥果然坐着不动,任谁喊也懒得动弹。滕青青无奈,只好轮流陪着那几个人跳舞,每场剩下的人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苏小鸥聊天。几乎每个人都说自己并不喜欢跳舞,就这么在黑地里坐着陪美女聊天是最惬意的事情。
那天苏小鸥穿了一套白色衣裙,很醒目很飘逸的那种白,坐在那里比烛光还醒目,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能看清她的脸,还有高挺的鼻梁下面的一片阴影。
滕青青的手机响了又响,在这种嘈杂中谁也没听见。但是苏小鸥听见了,起初声音仿佛来自很远,慢慢地越来越清晰,就在自己坐的沙发旁边,执着坚持地响个不停。
也许是先前的伏笔起了作用,苏小鸥竟然确定这就是那个所谓最好的舞伴打来的电话,心里鄙夷地想:还英雄呢,一个电话就如此迫不及待,花痴还差不多。一会儿滕青青下场,苏小鸥告诉她手机响了很久了。滕青青赶紧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俄倾,随她一起走进来一个男人,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那种走路矫健的身姿,以及他对方向、黑暗的敏锐反应让苏小鸥颇为吃惊。他也穿了一身白,整个人因此亮晶晶的仿佛投下一道皎洁的月光。他站在那里,听滕青青介绍其他人,然后一个个握手问好,声音别有一种绵厚的味道。当介绍到苏小鸥时,他很潇洒的握住苏小鸥的手说:“久仰久仰,《陵洲日报》的美女记者,一代名妓苏小小的本家,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这些交际场面上的揶揄奉承,苏小鸥听得多了,不动声色。她明白,对这种人你越较真,他越得意。这时,舞曲又开始了,滕青青拽住一个人走向舞池,故意没有介绍他是谁,给所有的人留下一个悬念。
他好像也不在意这个。顿了顿,连个请字都没说,伸手便扣住苏小鸥的手腕,轻轻一拎,就把苏小鸥拎到了舞池中央。苏小鸥几乎一下子被他搞得恼羞成怒,在舞池里大喊出声。
“你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小鸥的话刚出口就被他用反掌捂住,另一只手搂住腰,迫使她透不过气来。他把嘴对在苏小鸥的耳边,小声说:“拜托拜托,这种难听的话出自你一个大美女之口,你不觉得有损你的美女形象吗?好像我在对你施暴似的。”
苏小鸥气急。她以为他只用一只手挟持自己,会很容易挣脱,于是就使劲想摆脱他,不料,这一招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他好像是个充满魔力的磁场,而自己只是一块小小的铁屑,被他吸附着,既感觉不到力度,也无法剥离。
苏小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驯服下来的,好像整个曲子没多久就结束了,中间有过很短暂的停顿,舞池里那时空无一人,但是他们两人没下来,还在舞池中间转悠。灯光昏暗,看不清他们是陶醉了还是清醒着,紧接着,又一支漫长而缓慢的缠绵曲子开始响了起来。就在这支曲子刚一响起,人们都还没进入舞池的时候,他再次把嘴对在苏小鸥的耳边悄悄说:“你看你看,都是你动来动去,把我关键部位都动紧张了。”说着他把身子往苏小鸥身边一靠,他所拥有的电棒电力十足地碰了她一下。什么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在胡说什么?苏小鸥刚刚在想他为什么把自己的挣扎说成是“动”,这个“动”字的真正暧昧就让她感觉从头到脚冰凉了一下,浑身力气立马就像一捆芦苇散开,雪白的芦花飞满世界。
他又一次把苏小鸥拎了起来,只是这会儿她再也站不稳,必须全身依附在他身上,连头都要靠在他的肩上,两只手完全耷拉着,由他环抱着任凭天旋地转。
苏小鸥有过很短暂的婚姻,而现在她有半年多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碰过。她靠在他坚实的肩头,感觉他棉麻衬衣里面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十分的有力度,有弹性。大概他在来这里之前一直都在阳光下活动,身上的纯棉衬衫吸足了阳光气味,在冷空调房里释放着无比温暖和清香的味道,那种干净而又自然的香气在夏天是绝对没有的,它对于别人来说都只是一种香气,而对于苏小鸥来说就是一杯醇酒,她浑身渗透入骨的感觉也恰如喝了这杯醇酒,骨头酥酥的,痒痒的,浑身都软绵绵地舒服和通泰。
“你身上的阳光味道真好闻,棉麻布料的手感也好舒服。”苏小鸥深深地吸气吐气,闭着眼睛说话。
“是吗?想不想再舒服一点?”他的声音底气十足,听起来就像装在一个容器里,有很大的回音,又缠绵无比。
“想啊,我倒想看看你在这个地方怎么让我舒服……”苏小鸥满嘴说开了胡话,而且声音开始失真,变得磁性沙哑。这是一个危险的发情信号。
“好,你等着啊——”他呵了一口热气在苏小鸥耳根,悄悄问:“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苏小鸥心想准备什么?难道他真的要……许多问题还没等她想出答案,就感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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