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那头还真就在清理陈年旧账,甚至还派人南下细细核实查证,毕竟很多账目都是康熙早年就有的,虽说户部都有誊抄本,可原始账册却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再者便是有原始账册,也定然不如派人亲往查证来得确切一些。
……
……
这厢,贾敬忙着为自家的前景担忧,那厢,贾政也回了荣庆堂探望贾母。
贾母很愤怒,或者说既愤怒又悲伤还带着一丝丝惶恐不安。她不知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膝下的两个儿子竟然已经缓和了关系,尤其是她最心爱最为器重的次子贾政,看他今个儿的言行举止,竟像是真的对贾赦服气了,且隐隐有些以贾赦马首是瞻的模样。
这怎么得了?!
从心底里,贾母也盼着贾政的前途能平坦顺畅,可私心里却并不希望他们俩兄弟和睦。在贾母看来,贾政的前途是得靠贾赦,却必须是贾赦看在孝道的份上给予无偿帮助。偏生,贾赦这人完全不在意什么孝道,只要得了钱,什么事儿都愿意办,这叫她这个当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可是堂堂侯府千金,是超品的国公夫人,说的话竟还没有银子来得重要!!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看到迟迟才归来的贾政,贾母心头难掩忐忑,不由的就将这话脱口而出。
贾政一脸的诧异,忙急急的跪倒在贾母床榻前,诚惶诚恐的道:“母亲,儿子是没用,因着公事繁忙无法时时刻刻在母亲跟前侍疾。可母亲您若是连儿子的一片消息都给否了,这叫儿子如何承受得了?”
“孝心……”贾母其实在话出口当时就已经后悔了,她如今不是不想作,而是作不起了。
昔日辉煌的荣国府已然分家,能耐的嫡长子离开单过,如今留在她跟前的只余贾政一人,她不靠着贾政还能靠谁?要知道,哪怕今个儿贾政没了,她也不能再去跟贾赦过日子,而是由长孙贾珠赡养。退一步说,便是连贾珠都没了,且没有后人的话,那也该从贾家族里头过继一个嗣子,来承袭他们这一支。
也就是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这辈子都跟贾赦只剩下母子名义,以及贾赦答应的每年给予三千两的孝敬银子。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惜她已无力反悔。
贾母一面在心头叹息,一面侧过脸看向跪倒在地的贾政,许久之后才道:“我知你公务繁忙,再说原也没有当了官的儿子在母亲跟前时时侍奉的。可你媳妇儿呢?对,如今她要掌着家里的中馈,确实很是辛劳。可我又不是不曾管家理事过,当初不一样管着家里的事儿,照顾着老太爷和你,还要侍奉公婆。怎的她就做不来了?”
不等贾政开口,贾母便落下泪来:“说白了,还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没用了,不想伺候我,顶好叫我自生自灭。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想当初,张氏还在世时,她跟前照顾着瑚儿,肚子里怀着琏儿,也没这般拿乔不来伺候我!”
“母亲,母亲您这般真的是折煞儿子了!儿子错了,都是儿子的错,因着公务繁忙无法常回家探望母亲,更不曾好生管教王氏,竟是容她这般苛待母亲!儿子立刻就去教训她!”
说罢,贾政立刻起身告退,匆匆赶往梨香院。
见他离开了,贾母才冷着脸叫珍珠打水给她洗脸。
其实,王夫人并非不曾伺候她,每日里的晨昏定省都依着规矩来,且一日三餐都立在跟前伺候她用膳。至于时时刻刻随侍在身边的,那就不是儿媳妇儿,而是贴身丫鬟!
当然,病中是例外,依着规矩但凡长辈病重,身为小辈儿就该时刻在身边侍疾。问题是,贾母之前她没病呢!说白了,她是受不得气,但凡没人气她,她都是好好的。先前就是如此,只是后来见到了贾赦,想挑事儿却被怼了回来,这才气得再度病倒。
至始至终,王夫人都是无辜躺枪的那一个,也是怪可怜的。
只可惜,就算王夫人很可怜,今个儿也注定要当这炮灰了。贾政一点儿都没顾忌先前得了王夫人的提醒,以及给贾赦的那五万两银子里面有一多半是王夫人从嫁妆里挪出来的,只快步回了梨香院,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怒斥。
王夫人都懵了,她完全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
“老、老爷,您这是怎么的了?先前不还是好好的吗?”说这话时,王夫人只一脸的茫然,心头却还是多少有些忐忑的。原因无他,她虽不曾苛待贾母,却早已盘算着将府里的中馈牢牢的捏在手里,以此彻底架空贾母。
这事儿,她从去年分家之后就开始做了,只是为了避免被贾母察觉,她做得很是小心谨慎。又因着贾母时不时的总是被贾赦气到,且被太医判定不能受气也不能受累,这才没发觉王夫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当然,这也是因着王夫人虽抢了权,却依然叮嘱手下人不可怠慢贾母,要不然以贾母的精明也早该发觉了。
此时,听着贾政这一通话,王夫人还道是自个儿的小心思被贾母看透了,忙不迭的解释起来。可还不等王夫人解释完,贾政便已说到了重点。
“……既是为人媳,本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