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随时侍奉左右。别跟我说你做不到,既然母亲以往做得到,连当初大嫂怀着身孕都做得到,你有什么不成的?真要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索性趁早回王家去!”
王夫人初时目瞪口呆,听到中间她就知晓跟自己猜测的完全无关,直到听了最后一句话,却是立马炸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犯了什么七出之条不成?竟惹得老爷如此嫌弃!若说子嗣,我给老爷生养了一儿一女,各个健康活泼,且因着老太太一句话,我非但将珠儿送去荣庆堂养着,连元春都一并送了。我这个当娘的,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竟是连儿女都没法日日瞧见,便是如此我也没抱怨什么,偏惹得老爷这么一通话!”
没给贾政开口的机会,王夫人又道:“还说什么大嫂能做得到。老爷您可知晓从大嫂进门到她过世,老太太嘴里就没说过一句她的好话,不是嫌这个就是嫌那个的,就仿佛大嫂通体没一处是好的,就连大嫂的娘家也没少被老太太说嘴,这会儿竟夸起来了。”
王氏女本就以能言善辩出名,王夫人更是个中翘楚,一席话说下来堵得贾政连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只气得不停的向她瞪眼。
好半晌,贾政才道:“别以为我如今不在府里就不知晓府里的近况,不是说削减了开支吗?为何如此?”
“为何?”王夫人没好气的反问道,“老爷您说这是为何?如今赦大老爷分家走了,带走了这许多人,本就少了开支,我再依着原先的支出,肥了谁呢?”
“我说的是别处,又不是东院!再一个,大哥他那房统共也就他和琏儿,能花用多少?”贾政反驳道,“我说的是别处!别处!!”
王夫人只在心里转了转就知晓贾政说的是什么,当下怒道:“别处?老爷您何不单指周姨娘呢?对呀,周姨娘是打小就在老爷您跟前伺候的,当然比旁人能耐许多,就连我这个三媒六聘娶进门来的嫡妻都得忍让几分,是吧?”
“我……”贾政再一次被噎住了。
的确,就在贾政来梨香院的路上被周姨娘派去的人截住了,被告知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发放月例,且素日里的份例东西也多少克扣。
刚在荣庆堂听贾母哭诉了这一通,又听得爱妾跟前的贴身丫鬟这么一说,贾政心头的火气腾腾的窜了上来,只恨不得将王夫人扫地出门。
见贾政这副神色,王夫人冷哼一声:“她倒是能耐,老爷不过才归家,没叫老爷梳洗休整一下,倒是先告上了。也不仔细想想,以往咱们府上挂的是荣国府的牌匾,如今却是三等将军府,吃喝用度哪里能照旧呢?旁的不说,以往走的是公中,如今这公中也是咱们自个儿的!”
“那也不能太苛待了。”提到公中是自个儿的,贾政心头的火气略消了点儿。没错,如今跟以往的确大有不同,是不能再这般无节制的花用下去了。
听贾政这话音有缓和的意思,王夫人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从上来奉茶的小丫鬟手里接过茶盏,亲自送到贾政手里,心平气和的道:“老爷,不是我说您,实在是您打小就饱读诗书,对于管家理事这一块不甚清楚。”
“那你说说。”
“说起这管家理事,不单要根据咱们家如今的情况调整,还得围着老太太和您转。可您又不在府中,我自是事事以老太太为主了。老爷您说对吧?老太太她觉少,所以一日三餐都比寻常人家要略早两刻钟;她吃的饭菜则是以软和的为主,我就叮嘱厨房注意一些;她睡得也早,所以费的灯油蜡烛也会少许多……”
“这也没错,可周姨娘却不是那么说的。”贾政迟疑了一下,如今他时常不在府中,这么做的确没有错。
“她怎么说?说起得太早了,白日里没精神?”王夫人皱了皱眉头,“我这个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儿媳妇儿每日里都要给老太太晨昏定省,她还是咱们家的家生丫鬟呢,跟我一个时辰起身就累着她了?”
贾政无言以对。
“老太太叫膳早,厨房也就准备得早,难不成她还能说是老太太故意针对她?以往是还不曾分家,且老爷也在府里,这才分成两拨的。如今合在一波多少能节省些钱财,我没意见,珠儿、元春也都随了老太太,怎就她一个人习惯不了?再说了,若是老爷在府上,她晚间要伺候便也罢了,可她一个人住着,不能早点儿歇下,非要点着灯油蜡烛闹得极晚,早间还起不来?我看呀,她就是被老爷您给宠坏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是我跟前的老人了。”
话是如此,贾政早已没了先前的愤怒,说这话是言语里还带着阵阵心虚。的确,甭管是不是老人,这家生丫鬟就是家生丫鬟,生来便是伺候人的,讲究这么多作甚?
果不其然,王夫人又道:“老人怎的了?老爷您当年跟着的老人也不止她一个,如今不是拨去了别处,就是已经打发出去嫁了小厮,只她一个能留下来伺候老爷您!这般有福气还不知道珍惜,我看,还不如索性晾着她,等回头老爷您的活儿不那么忙了,再提拔一个便是了。”
贾政彻底没了言语,比起跟了他二十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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