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这里就没有路费了,只好寄放在寺庙里。或者是他想要回家了,所以被你看到了?”某人后来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高公,高公就捐出一部分俸禄作为运送棺木的费用,并写书信叫来了他的儿子,让他的子孙把灵柩搬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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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如臯高公岩,为陕西高陵令,其友某往探之。去城十里许,日已薄暮,恐不能达,见道旁废寺:正室封扃;西偏屋二楹,内有小门通正室,门亦封扃。某以屋尚整洁,遂借宿焉。沽酒少饮,解衣就寝。其仆出与守寺道人同宿东边之耳房。
时当既望,月明如昼,某久不成寐。忽闻正室履声橐橐,小门砉然顿开,见有补褂朝珠而无头者就窗下坐,作玩月状。某方惊,其人转身内向,若有见于某者,旋即走还正室中。某急起开门遁,而门外锁已为其仆倒扣去。某大呼,喑不能声,其仆弗应。某无措,遂夺窗出。窗外有墙缭之,又不克越,近窗高树一株,乃缘之而上。俯窗口下,则其人已捧头而出,仍就前坐,以头置膝,徐伸两指拭其眉目,还以手捧之安置顶上,双眸炯炯,寒光射人。是时,某已魂飞,不复省人事矣。
次晨仆入,不见主人,遍寻之,得于树上。急拨其腕,交抱树柯,坚不可解。久之始苏,犹谓鬼之来攫己也。问之道人,云:“二十年前,宁夏用兵,有楚人为同知者,解粮误期,为大帅所戮。柩行至此,资斧告绝,遂寄寺中。今或思归,见形于客乎!”某白高,高因捐俸为賫柩资,并寓书于楚,令其子领归。
西园女怪
杭州有个姓周的人,和朋友陈某去扬州邗上游玩,住在某乡绅家里。邗上风景极美,画师袁耀《邗上八景.春台明月》就是绘制瘦西湖西段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美景。这个时候才初秋,尚有夏天余下的炎热,所住的屋子颇窄。主人西园有精舍数间,颇幽静,面山临池。二人移榻其中,数夜安然无事。
一晚,月下散步到二鼓,回到房间睡觉,听到庭外轻轻几下步屧声,徐徐吟曰:“春花成往事,秋月又今宵。回首巫山远,空将两鬓凋。”
两人本以为主人出游,但是语气不像,披起衣服偷偷一看,只见一个美女背栏杆站着。两人私底下商量:“从来没听说过主人家有这个人,而且装束不像现在的人,不会是所谓的鬼魅?”陈某年少情动,说:“有如此丽质,即便是鬼魅又如何?”于是向她喊:“美女何不入室一谈?”庭外应声说:“妾可入,君独不可出耶?”
陈某拉着周某开门走出去,却没看到人影。叫唤她,却随呼随应,而人却怎么找不到。寻着声去找,好似在树中间,仔细一看,两人害怕到极点,撕心裂肺地呼叫,柳枝下倒挂着一个女人的头颅。这时,头顿然落地,蹦跶着追过来。二人急奔避入室内,而头已经跟着过来了。两人关门,竭尽全身的力抵住;人头在外面啮门限,咋咋作声。
没一会鸡叫,人头又跳跃走了,到池子旁扑通一下跳进去。两人等到天明后,急忙搬回原来的住处,各自病虐了数十日。
原文
杭郡周姓者,与友陈某游邗上,住某绅家。时初秋,尚有余暑,所居屋颇隘。主人西园精舍数间,颇幽静,面山临池。二人移榻其中,数夜安然。
一夕,步月至二鼓,入室将寝,闻庭外步屧声,徐徐吟曰:“春花成往事,秋月又今宵。回首巫山远,空将两鬓凋。”两人初疑主人出游,既而语气不类,披衣窃视,见一美女背栏杆立。两人私语:“未闻主人家有此人,且装束殊不似近时,得毋世所谓鬼魅者此乎?”陈少年情动,曰:“有此丽质,魅亦何妨?”因呼曰:“美女何不入室一谈?”庭外应声曰:“妾可入,君独不可出耶?”陈拉周启户出,不复见人。呼之,随呼随应,而人不可得。寻声以往,若在树间,审视之,则柳枝下倒悬一妇人首。二人骇极大呼。首坠地,跳跃而来。二人急奔避入室,首已随至。两人关门,尽力抵之;首啮门限,咋咋有声。俄闻鸡鸣,首跳跃去,至池而投。两人迨天明,急移住旧所,各病虐数十日。
呵呵,我也觉得,像聊斋多好了,二十四桥明月夜,轻轻步屧声,缓缓吟诗,这么美的出场,陈生都这样想了:“有此丽质,魅亦何妨?”偏偏袁枚就一个叫他往东偏偏往西的主。
羞疾
湖州沈秀才,少年考上生员,才思颇美。三十多岁时,忽然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羞病”:每次吃饭,都举起手搔自己的面说:“羞,羞。”上厕所,又会举起手搔自己的屁股说:“羞,羞。”见客人也会这样。
家人以为他脑子有毛病,不怎么在意。后来发现他越来越瘦弱,神志越来越模糊,只记得“羞、羞”,并且医治无效。有时候清醒,问他是什么原因,说:“发病的时候,有个黑衣女子抓我的手这样做,稍微有点迟疑就用鞭子棍棒没头没脑地打我,所以不得不这样。”家人觉得女子是妖精,碰巧张真人经过杭州,于是准备文书拜访他。张真人在文书上批:“请归安县城隍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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