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却不必担心下雪。

    黑暗中，呼吸声音起伏，邵稹虽强逼着眼睛，却是心猿意马。

    紧贴着胸前那具身体，虽然隔着厚厚衣服，邵稹却能感受到她柔软和温暖，还有……还有淡淡馨香。这是他时常梦里回忆味道，去年，那个与五公子周旋夜晚，那间雷雨中屋子，端午节他们一起躲雨凉亭，还有他们他们诉说心迹之后，许多个依偎低语时刻……

    邵稹想着，手臂不禁微微地紧了紧。

    “稹郎？”宁儿声音忽而传来。

    “嗯？”邵稹心里骂了自己一下，哂然，“吵醒你了？”

    “不是。”宁儿小声道，“我睡不着……”

    邵稹：“……”

    片刻，他无奈地笑笑：“我也睡不着。”

    宁儿道：“稹郎，我们说话好么？”

    “好啊！”邵稹精神一振，正要说话，忽然，宁儿转过身来。

    邵稹感到胸口抵着些软绵绵物事，怔了怔。夜色迷离，两人挨得十分近，气息交错，撩人心绪。邵稹觉得身体好像干柴沾上了火苗，有什么忽而澎湃叫嚣地冲上脑门，不由得僵住。

    “你说你从前来过此处，稹郎，你还不曾同我细说你到西域之后事。”宁儿双目黑暗里闪着微光。

    邵稹却不接话，声音有些尴尬：“嗯……宁儿，你还是背过去。”

    宁儿讶然：“为何？”

    “我是男人……”

    “你是男人啊。”

    “……”

    邵稹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这时，宁儿却发现邵稹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硬硬物事，抵着她很不舒服。

    “稹郎，你身上带了什么？”宁儿伸手去，还没碰到，邵稹身体却猛地弹开，手被他急急捉住，“别碰！”

    宁儿诧异地望着他，虽看不清面容，却似乎能感觉到那张脸上奇怪神色。

    邵稹觉得脸像被火烧了一样，躲也不是，留也不是。

    “宁儿……”他深吸口气，鼻息有些重，“那个……你不是问过我亲嘴会不会怀孕？”

    “嗯，问过。”

    “你现这般，就会。”

    “……”

    宁儿虽仍不明白，却感到邵稹没有开玩笑，忙不再胡闹，笨拙地转过身去。未几，她听到邵稹起了来，走了出去。宁儿心中诧异，抬起头朝他离去方向张望，却只有半开柴扉，外面，黑洞洞，只有风吹进来。

    心中实疑问重重。怀孕？真方才那样就会么？

    宁儿耳根发烫，还有方才稹郎不许碰那物事，究竟是什么呀？

    过了好一会，邵稹终于回来。宁儿听着他躺下声音，毛毡稍稍掀开，寒气灌了些进来，盖上时，又被温暖填满。

    邵稹仍旧抱着她，宁儿却觉得他有意地将身体离开了好些。

    “稹郎，方才……”

    “以后你会知晓。”邵稹摸摸她头发，低低道，带着些无奈。

    宁儿应了一声，乖乖地不再问。

    “宁儿。”安静了一会，邵稹忽然唤她。

    “嗯？”

    “我……我很欢喜你。”他低低地说，“十分十分欢喜。有时，我整夜都会梦到你，却怕你不见了，舍不得醒来。”

    宁儿一愣，脸上顿时烧灼，心中却满是甜蜜，想要熔化一样。她想回头，却想起方才事，只得握紧邵稹手，与他十指相扣。

    “我也欢喜你……”她听着他心跳声，喃喃道，“我长安时，想你想得心疼……”

    邵稹将脸埋她发间，轻轻吻着她脖颈。

    “宁儿，”他说，“将来无论你我到了何处，变成什么模样，你都记住我方才话。”

    “嗯。”宁儿答应道，轻笑，“你说过，我们还会去很多地方，坐着马车，你还会带我去成都。”

    邵稹亦笑笑，声音低低，似喟叹一般。

    “睡吧。”他说。

    宁儿轻轻“嗯”一声，闭上眼睛。

    睡意涌来，她迷迷糊糊间，脑子里恍然闪过些从前事。

    长安端午，雨过天青，灞水边，凉亭外，阳光将两个影子映得分明。

    ——“若是……若是将来你舅父找到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成都么？”

    ——“我舅父若是找不到，我就不能跟你去成都了么？”

    ——“去啊！无论你舅父能不能找到，我都带你去……宁儿，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呢……

    土堡外，寒风呼啸。宁儿却毫无所觉，蜷那温暖怀抱里，睡梦中，唇角弯着甜甜笑意。

    邵稹一动不动，手臂紧紧圈着怀里人。

    夜色流逝，等到风渐渐停息，沉睡呼吸声淡淡传来，邵稹忽而睁开眼睛。

    他看着睡得正香宁儿，沉默了一会，轻轻吻了吻她发际，未几，悄然起身。

    土堡外，寒气重。

    柴扉轻轻开启，少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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