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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噩运还没有结束,养了一个月伤,大家耳根清净了一个月,萧令先给了他十个护卫。梁横却推辞了:“圣人诚怜臣,臣请自募护卫,臣,不敢相信朝中旧人了。”
萧令先默然,答应了他请求。梁横趁机招募了一批人,通过萧令先,有了正式身份,充作了他护卫。
人身安全解决了,家庭问题又来了。池脩之挖好了坑给他,梁横却是非踩不可。给他嫡母封赏来了,正七品,由于梁横没有妻子,目前梁横家唯一一个有品级女人就是他嫡母了。至于他生母,梁横尚未娶妻,也就无人“让”封赏给她。
梁横趁着嫡母得了封赏机会,向他爹提出了结婚要求。梁父很痛地答应了,攀世家、攀高门是有难度,梁父也就不做此想了。梁横对家庭没有归属感,正好借一门婚事,让他与家里联系紧密起来。梁父给他定是姑母女儿,梁横表妹。
梁横非常有意见!这位表妹只是土地主女儿,属半文盲,长得也不十分好看。这位表妹堂姐,是他大嫂!
梁横当时就抗议:“我岂能娶田舍翁女儿!”
梁父脸上火辣辣,一拍桌子:“你就是田舍翁儿子,如何娶不得田舍翁女儿?正好门当户对!”
梁横死犟着不肯低头,眼睛都要滴出血来,牙咬得咯咯响,努力回忆着苏幕说话——“为官忌不孝,回家千万要对父母恭顺啊!哪怕是您嫡母,再不喜,也要恭顺!否则被告了忤逆,必要丢官。朝中多有忌恨郎君者,就等这个机会了呢!休要图一时之,致令远大抱负空抛。”
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梁横僵硬地开口:“如此,我要接我阿娘入京里住。还有诰命,我阿娘受了几十年委屈,我为人子,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梁父当然对梁横生母有些喜欢,但是,此时他脑袋却并不昏,改了声音,也柔和地道:“你接她入京,难道要关屋子里不出来么?如何交际?哪家贵妇肯与教坊女子交际?留这里吧,你京里好好,她家里也算有些头脸,少些人拿她出身说话。她跟你入京,可不是为了受辱。是也不是?”
梁横垂着头不说话,梁父又道:“至于诰命,那是你事,要是你娘子愿意,我们长辈是没有话说。只是现不行——你听我说,让诰命与生母,是要降等,你自己算一算,你现七品,降完了还有品级吗?不如让你娘子先做着,你出息些,品级高些,再让也不迟啊。到时候你既有官威,你娘子也只好听你了。再说了,你表妹我是知道,不会错了规矩。”
梁横浑身发抖,想要反驳,却发现父亲说俱是实情。京中情形他受了几年搓磨自是知道,她生母现入京,就是去受嘲讽。他,也只有七品!
梁横头一回向现实屈服了,带了个土地主闺女回京了。
梁表妹袁氏年方二八,一点也不貌美如花,普通相貌而已。因梁横小时候有些阴沉,梁姑母一点也不喜欢他,连着袁氏对这个表哥也很有意见。但是,梁横毕竟做官了,还是京官,还是御史。袁家认为这门亲事也算可行,虽然梁横风评不太好,但是,有皇帝罩着!
足矣!
至于婚姻幸福不幸福,袁氏过门就有了七品衔,政府备案登记过,想休她也不容易。袁氏是乡下彪悍野丫头一个,如果有机会话,她大概比秦越那个嫡母还要凶残一些。
现,他们婚,欢欢喜喜地到京城。袁家陪嫁也颇丰,尤其是袁氏带了几个武力值不弱侍婢。到京头一件事情,就是把跟梁横有过几腿俩美婢侍婢给毁了容,此后家中鸡飞狗跳。
梁横想收拾袁氏,袁氏也不怕她,她手中有人质:“你打呀!打呀!我这里挨一下,我舅舅洡县得让人挨十下!”梁横亲妈还扣洡县呢,你问梁父,亲外甥女跟侍妾,哪一个重要?还用问吗?看七品敕命谁头上!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梁横要被逼疯了,他称得上是一个孝子,亲妈被扣,也只能凑合着过日子了。他一点也不想睡袁氏,袁氏又不让他睡别人,他都要憋出毛病来了。袁氏又嘲讽他“不中用”,气得他终于忍不住动了粗,边打边骂:“贱人!”
袁氏岂肯坐着挨打?她也反击,头上簪子一拨,现成凶器。
这么打打闹闹了几个月,互相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袁氏惧梁横以休妻相胁,梁横也恐他亲妈老家受委屈,互相妥协,终于达到了恐怖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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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家事解决了,可以来谈正事了。
这几个月劳心劳力还不是梁横而是苏幕,他眼睁睁地看着梁横再次被抬回家来养伤。伤好了又娶了个悍妇进门,然后跟这个婆娘打了个天翻地覆。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这样也好,有另事情牵着梁横心,他好少惹一些大麻烦。大事筹划,他苏幕来就可以了,梁横就是个拖后腿货。梁横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其他人他靠不上,想要展一展自己才华,也就只能借梁横之力了。厌恶地把镜子给反扣到了桌子上,要是生得好看一点,也用不着靠梁横啊!随便投靠个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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