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离我二姐远一点。
郑霍山嬉皮笑脸地说,已经不可能了。就算我答应了,你二姐也不会答应。我们已经恋爱了,正在商量结婚。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你的二姐夫了。
舒晓霁勃然大怒,要不是想到了自己是个播音员,差点儿就喊出来了。舒晓霁竭力地保持镇静,看着舒云展说,我现在还喊你一声二姐,二姐你说,他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舒云展说,老四,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舒晓霁突然将手里的报纸往地上一摔说,够了!看看你那个样子!你不是我的二姐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也是鬼了。说完,气冲冲的就要走。
这时,她却被郑霍山挡住了去路。郑霍山还是抱着膀子,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舒晓霁,声音不高,语调平和。郑霍山说,舒晓霁同志,你是皖西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你的声音传遍了皖西的大街小巷山山水水,也传到了我郑霍山的耳朵里。你的声音是那样的甜美,你讲述的人生道理是那样的动人,你描述我们的未来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可是,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我们都是新中国的青年,我们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阻挠我和舒云展同志的正当恋爱?你有没有勇气让我到电台播音室参加你的《皖西夜话》节目,像你多次主持的节目那样,讨论一下我和舒云展的爱情,到底犯了哪条王法?
舒晓霁说,你不配!
郑霍山说,我追求的是你二姐而不是你。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向你二姐求婚,她接受了,我们的恋爱就受宪法保护。她不接受,我用不着你阻挠,自动滚蛋。
舒晓霁恶狠狠地看着舒云展说,你这个败类!你不再是我二姐了!
舒云展也火了,厉声说,老四,你为什么要这样?
舒晓霁说,我是为了捍卫我们舒家的荣誉,也是为了你这个败类的将来。
舒云展说,那好,老四我告诉你,我和郑霍山谈恋爱,不会对我们舒家的名誉抹黑。如果你们认为是抹黑,那我可以离开舒家,也可以改名换姓,不沾舒家的光。至于说我的将来,那你就更可以放心了。我对我的将来十分乐观。
舒晓霁说,恋爱?你们有什么爱可以恋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无赖,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我劝你悬崖勒马!
舒云展说,我喜欢听他的花言巧语,我不会悬崖勒马的。你问我们有什么爱值得恋的,我很难跟你讲清楚。但是我现在可以让你看一个小小的事实。你看看这把伞,你看看我,你再看看郑霍山。一把伞下,他浑身湿透,我衣衫整洁。
舒晓霁瞪着眼睛问,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这就是你们的爱情?
舒云展说,对,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03
程先觉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的就是臭狗屎、马屁精、奸臣、混账王八蛋!你去献那个殷勤干什么?你去讨那个好干什么?你去攀那个高枝干什么?他会欣赏你吗?他会相信你吗?他会给你一根剩骨头吗?休想!
程先觉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体无完肤,但还是抹不去心头的阴影。跟丁范生打交道,他付出得太多了,不光有随机应变的聪明才智,不光有见风使舵的技巧,还有自尊心。他的自尊心算什么?在丁范生那里,他就是一个跑堂的,一个店小二。店小二是没有自尊心的,随你呼来唤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程先觉都处于惶惶不安的状态之中。白天上班的时候,他察言观色,发觉周围的人好像都知道了那件事情,都知道他拍丁范生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结果被马踢了一脚。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暧昧,有些不怀好意,有些幸灾乐祸。于是乎,程先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神情恍惚,工作经常出错。有一次收发员来送文件,他把名字签到人家登记簿的封面上。还有一次总机班转来电话,他上来就说,你们造谣,全是诬蔑,我程先觉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搞得总机班的女战士一头雾水。女战士定定神说,程股长,肖副院长的电话。程先觉这才回过神来,刚喂了一声,就听肖卓然在电话那边说,程股长,你怎么啦,谁诬蔑你了,为什么要诬蔑你?程先觉惊出一头冷汗,支支吾吾地说,我以为又是总机班的女兵开玩笑……
肖卓然说,开玩笑?总机班的女兵跟你有什么玩笑可以开的,难道你又给人家写情书?程先觉你小心点,你大小是个领导干部,要注意形象!
程先觉哑巴吃黄连,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子,心里恨恨地想,他妈的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撒谎也不看看对象。
肖卓然的电话是从驻军一三五师打过来的,一三五师一个连队出现了食物中毒现象,肖卓然让他通知内科,马上做好巡诊的准备。
这件事情过后,程先觉越想越窝囊,肚子里好像有一股无名之火,不知道往哪里撒。有一天在饭堂里碰上了勤务保障连的副指导员秦冬梅,一下子就找到了发泄对象。程先觉说,秦副指导员,你是分管电话总机的吧,你们总机班怎么不遵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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