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八万七千八百两,盖所开坑冶渐多。当日国家固不足恃银以为用也。至正统三年,以采办扰民,始罢银课,封闭坑穴。而岁入之数,不过五千有余。九年闰七月戊寅朔,复开福建浙江银场,是年采纳,已六万七千一百八十两。乃仓粮折输变卖,无不以银,后遂以为常货,盖市舶之来多矣。
解缙太平十策,言及今丰岁,宜于天下要害之处,每岁积粮若干,民虽近输,而国受长久之利,计之善者也。愚以为天下税粮,当一切尽征本色。除漕运京仓之外,其余则储之于通都大邑。而使司计之臣,略仿刘晏之遗意,量其岁之丰凶,稽其价之高下,粜银解京,以资国用。一年计之不足,十年计之有余。而小民免称贷之苦,官府省敲朴之烦,郡国有凶荒之备,一举而三善随之矣。
今世所传五铢钱,皆云汉物,非也。南北朝皆铸五铢钱。陈书世祖纪,天嘉三年闰二月甲子,改铸五铢钱。魏书言武定之初,私铸滥恶。齐文襄王以钱文五铢,名须称实,宜称钱一文重五铢者,听入市用。计百钱重一斤四两十二铢。通典注,按此则一千钱重十一斤以上,而隋代五铢钱,一千重四斤二两,当时大小秤之差耳。自余皆准此为数。其京邑二市,天下州镇郡县之市,各置二秤,悬于市门。民间所用之称,皆准市称以定轻重。若重不五铢,或虽重五铢而多杂铅镴,并不听用。然竟未施行。隋书,高祖既受周禅,以天下钱货轻重不等,乃更铸新钱,背面肉好,皆有周郭,文曰五铢,而重如其文。每钱一千,重四斤二两,悉禁古钱及私钱。置样于关,不如样者,没官销毁之。自是钱帛始一,百姓便之。是则改币之议,始于齐文襄,至隋文帝乃行之。而今之五铢,亦大抵皆隋物也。按四斤二两,是六十六两,每一枚当重六分六厘。今五铢钱,正符此数,不知汉制如何。
隋书食货志曰,梁大同后,自破岭以东,钱以八十为百,名曰东钱。江郢以上,七十为百,名曰西钱。京师以九十为百,名曰长钱。中大同元年,乃诏通用足陌。梁书武帝纪,中大同元年七月丙寅,诏曰,朝四暮三,众狙皆喜。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顷闻外间多用九陌钱。陌减则物贵,陌足则物贱。至于远方,日更滋甚。岂直国有异政,乃至家有殊俗,徒乱王制,无益民财。自今可通用足陌钱,令书行后,百日为期。若犹有犯,男子谪运,女子质作,并五年。沈存中曰,百钱谓之陌者,借陌字用之。其实只是百字,如什与伍耳。仟伯字皆从人,今俗书作阡陌,而皆从阜,非也。指田之阡陌当从阜。汉志或从人,盖古字通用。诏下而人不从,钱陌益少。至于末年,遂以三十五为百。唐宪宗元和中,京师用钱,每贯头除二十文。穆宗长庆元年,以所在用钱,垫陌不一。敕内外公私给用钱,宜每贯一例,除垫八十,以九百二十文成贯。至昭宗末,京师以八百五十为贯,每陌才八十五。河南府以八十为陌。旧唐书哀帝纪,天祐二年四月丙辰,敕河南府,自今市肆交易,并以八十五文为陌,不得更有改移。汉隐帝时,王章为三司使,聚敛刻急。旧制钱出入,皆以八十为陌。章始令入者八十,出者七十七,谓之省陌。宋史言,宋初凡输官者,亦用八十或八十五为百,诸州私用,则各随其俗,至有以四十八为百者。太平兴国中,诏所在以七十七为百。金史言大定中,民间以八十为陌,谓之短钱。官用足陌,谓之长钱。大名男子干鲁补者上言,谓官司所用钱,皆当以八十为陌,遂为定制。衰季之朝,与乱同事,大抵如此。而抱朴子云,取人长钱,还人短陌。则是晋时亦有之,不始于梁也。今京师钱以三十为陌,视梁之季年,又少之矣。
今民间输官之物皆用银,而犹谓之钱粮。盖承宋代之名,当时上下皆用钱也。
宣德三年,六月己酉,诏停造新钞,已造完者悉收库,不许放支。其在库旧钞,委官选拣,堪用者备赏赉,不堪者烧毁。天子不能与万物争权,信夫。正统元年,黄福疏言,洪武间银一两,当钞三五贯。今银一两,当钞千余贯。
宋时岁赋,亦止是谷帛。其入有常物。而一时所需,则变而取之,使其直轻重相当,谓之折变。景祐初,诏户在第九等免折变。熙宁中,张方平上疏,言比年公私上下,并苦乏钱。又缘青苗助役之法,农民皆变转谷帛,输纳见钱。钱既难得,谷帛益贱。人情窘迫,谓之钱荒。司马光亦言,江淮之南,民间乏钱谓之钱荒。苏轼亦言,免役之害,聚敛民财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绍熙元年,臣僚言,古者赋出于民之所有,不强其所无。今之为绢者,一倍折而为钱,再倍折而为银。银愈贵,钱愈难得,谷愈不可售。使民贱粜而贵折,则大熟之岁,反为民害。愿诏州郡,凡多取而多折者,重置于罚。民有粜不售者,令常平就籴。异时岁歉,平价以粜。庶于民无伤,于国有补。从之。而真宗时知袁州何蒙,请以金折本州二税。上曰,若是将尽废耕农矣。不许。是宋时之毙,亦与唐同。而折银之见于史者,自南渡后始也。
山堂考索,斛之为制,方尺而深尺。班志乃云,其中容十斗,葢古用之斗小。
自汉五铢以来,为历代通行之货,金志谓之自古流行之宝。未有废古而专用今者,唯王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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