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彛伦者,天地人之常道,如下所谓五行,五事,八政,五纪,皇极三德,稽疑,庶征,五福,六极,皆在其中。不止孟子之言人伦而已。能尽其性以至能尽人之性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而彛伦叙矣。
有秦誓故列秦誓,有秦诗故录秦诗,述而不作也。谓夫子逆知天下之将并于秦而存之者,[76]邵子说。小之乎知圣人矣。秦穆公之盛仅霸西戎,未尝为中国盟主。无论齐桓晋文即亦不敢望。楚之灵王,吴之夫差,合诸侯而制天下之柄。春秋以后,秦盖中衰。吴渊颍[77]莱曰,秦之兴始于孝公之用商鞅,成于惠王之取巴蜀。蚕食六国,并吞二周,战国之秦也,非春秋之秦也。其去夫子之卒也久矣,[78]自获麟之岁以至始皇灭六国并天下,二百六十年。夫子恶知周之必并于秦哉?若所云后世男子自称,秦始皇入我房,颠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者,近于图澄宝志之流,非所以言孔子矣。
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凡百姓之不有康食,不虞天性,不迪率典,皆我一人之责。今我当顺民心以诛无道也。蔡氏谓民皆有责于我,似为纡曲。
正义曰,尚书遭秦而亡,汉初不知篇数。武帝时有大常蓼侯孔臧者,安国之从兄也,与安国书云,时人惟闻尚书二十八篇,取象二十八宿,谓为信然,不知其有百篇也。今考传记引书,并无序所亡四十二篇之文。则此篇名亦未可尽信也。
夏之都本在安邑,太康畋于洛讳阙表,而羿距于河,则冀方之地入于羿矣。惟河之东与南为夏所有。至后相失国,依于二斟,于是使浇用师杀斟灌,[25]在今寿光县。以伐斟鄩,[26]在今潍县。而相遂灭。[27]左传哀元年。乃处浇于过。[28]今掖县。以制东方。处豷于戈,[29]杜氏解在宋郑之间。以控南国。[30]襄四年。其时靡奔有鬲,[31]今在德平县。在河之东。少康奔有虞,[32]今虞城县。在河之南。而自河以内无不安于乱贼者矣。合魏绛伍员二人之言,可以观当日之形势。而少康之所以布德兆谋者,亦难乎其为力矣。[33]竹书谓太康元年即居斟鄩,非也。
上古以来无杀君之事也。汤之于桀也放之而已。使纣不自焚,武王未必不以汤之所以待桀者待纣。纣而自焚也,此武王之不幸也。当时八百诸侯虽并有除残之志,然一闻其君之见杀,则天下之人亦且恫疑震骇,而不能无归过于武王。此伯夷所以斥言其暴也。及其反商之政,封殷之后人而无利于其土地焉,天下于是知武王之兵非得已也。然后乃安于纣之亡而不以为周师之过。故箕子之歌怨狡童而已,无余恨焉。非伯夷亲而箕子疏,又非武王始暴而终仁也,其时异也。
中庸言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大王王季。大传言,武王于牧之野既事而退,游率天下诸侯执豆笾逡奔走,追王大王亶父王季历文王昌。二说不同,今按武成言,丁未祀于周庙,而其告庶邦冢君,称大王王季。金縢之册祝曰若尔三王,是武王之时已追王大王王季,而中庸之言未为得也。绵之诗上称古公亶父,下称文王,是古公未上尊号之先文已称王。而大传之言未为得也。仁山金氏曰,武王举兵之日已称王矣,故类于上帝,行天子之礼而称有道。曾孙周王发必非史臣追书之辞,后之儒者乃嫌圣人之事而文之非也。然文王之王与大王王季之王自不同时。而追王大王王季必不在周公践祚之后。[54]疑武王未克商先已追尊文王。史记伯夷传,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
周之末世固有不待葬而先见庙者矣。左传昭二十二年夏四月乙丑,王崩于荣锜氏。五月庚辰见王。六月丁己葬景王。其曰见王者,见王子猛于先王之庙也。不待期而见王猛,不待期而葬景王,则以子朝之争国也。然不言即位,但曰见王而已。孰谓成康无事之时而行此变礼也?
五经得于秦火之余,其中固不能无错误,学者不幸而生乎二千余载之后,信古而阙疑,乃其分也。近世之说经者,莫病乎好异。以其说之异于人,而不足以取信,于是舍本经之训诂,而求之诸子百家之书。犹未足也,则舍近代之文而求之远古。又不足,则舍中国之文而求之四海之外。如丰熙之古书世本,尤可怪焉![99]鄞人言出其子坊伪撰。又有子贡诗传,后儒往往惑之。曰箕子朝鲜本者,箕子封于朝鲜,传书古文自帝典至微子止,后附洪范一篇。曰徐巿倭国本者,徐市为秦博士,因李斯坑杀儒生,托言入海求仙,尽载古书至岛上,立倭国。即今日本是也。二国所译书其曾大父河南布政使庆录得之,以藏于家。按宋欧阳永叔日本刀歌,徐福行时书未焚,逸书百篇今尚存。盖昔时已有是说。而叶少蕴固已疑之。夫诗人寄兴之辞,岂必真有其事哉?日本之职贡于唐久矣。自唐及宋,历代求书之诏不能得,而二千载之后庆乃得之。其得之又不以献之朝廷而藏之家,何也?[100]宋咸平中,日本僧奝然以郑康成注孝经来献,不言有尚书。至曰箕子传书古文自帝典至微子,则不应别无一篇逸书,而一一尽同于伏生孔安国之所传。其曰后附洪范一篇者,盖徒见左氏传三引洪范,皆谓之商书。[101]文公五年引,沈渐刚克,高明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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