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长兄好生教训他一顿就是了,为何要做下这种狠毒事情?勾结内卫,端了人家场子,把人给关进去,弄得生死不明,你倒好意思这里烤火喝茶赚钱,过得悠哉乐哉……天底下没有不透风墙,你就不怕你六哥知道了,晓得你黑心烂肝,就不怕外头那些吃了亏人知道了,把你给弄得粉身碎骨?你这是跟着蒋大郎一起时间长了,也跟着变得黑心肠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劲。他明明是来威胁她,他不露痕迹地摆了一下头,死女人,这些天没事儿天天从他酒楼下晃过来晃过去,看得人厌烦。
牡丹好笑地看着他:“真是奇怪了,刘寺丞是我什么人?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我家里事情又关你什么事?你可真是闲倒是你这样巴巴儿地来管闲事,倒让我越发相信有个传言呢。”
刘畅气得冒烟,使劲一拂袖子,怒道:“何牡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怎会找上门来?我手里有证据”他猛然逼近一步,将头低下去,靠近牡丹,咬着牙低声道:“你家里破事儿我不管,你是不知道那场子背后还有些什么人吧?我只要轻轻透出一点去,你就等着粉身碎骨罢”话未说完,就闻到牡丹身上传来暖气和香气,不由心头一阵乱跳,本来想要说话也没说完,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站定了做了个深呼吸才算是慢慢平静下来。
“证据?”牡丹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酒气,厌恶地横了他一眼,冷笑:“你别乱给我安罪名,吓不着我,这世上可不是你一个人长着头脑长着嘴,你想怎样便怎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有证据,说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不务正业,诱拐良家子弟赌博,放印子钱,逼得人家破人亡呢。你这事儿要是传到御史台,只怕是讨不得好呢。也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
刘畅先前只是打听到了一点,加上他自己也很是怀疑,几经推论,觉得就是何家人搞鬼,蒋长扬是内卫人,牡丹与内卫搭上线方便。此时听牡丹这样说,几乎完全认定了就是她干好事。不由一股怒气从心头生起,速游遍四肢百骸,全身都充满了暴怒,张嘴就来:“何牡丹你好大胆子,果然是你”
牡丹嗤笑一声:“别乱说话,民不与官斗,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去招惹你家,也没那么厉害,可以使得动内卫。我只是想借机和你说一声,人做,天看,你小心点儿当心有朝一日死无葬身之地死了都没人替你掉一滴泪,也没人给你送终”
刘畅脸一阵青白:“你再说一遍?”
好像咒他死儿女,是恶毒了点。牡丹哼了一声,侧过头不再说话。
刘畅这才把他要说话说出来:“你去和你家里人说,这次宫中要用香料,不许你们参与,不但如此,还要把你们手里香料全都卖给我”
牡丹将手里铜箸猛地往铜火盆里一砸,溅起火星无数:“你凭什么?”
刘畅见牡丹终于发了脾气,瞪着自己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心里稍微好过了点,一边做出傲慢样子来,却又忍不住瞟着她胸脯,冷笑道:“不凭什么。你若是不答应,就等着瞧罢。你信不信?我只需要放出点口风去,没得几日,就叫你何家铺子关张大吉”
牡丹见他偷盯着自己胸脯瞧,气得一脚踢翻了火盆,火炭落到刘畅靴子上和袍子上,瞬间散发出一股焦臭味,刘畅吓得往后连退几步,先夺了牡丹茶瓯将茶水灭火,不够又一把抓了窗台上养着水仙瓷盘,将水仙提着一把丢开,将水淋下去,又手忙脚乱地拍了几下才算了事。恕儿看得哈哈大笑,被他狰狞地瞪了一眼,吓得住了嘴。
牡丹待他弄完,方冷笑道:“我可不是任人拿捏软柿子,明和你说了你管试试看你要做只管去做掂量着来我何家铺子关张大吉,你刘寺丞仕途也一定玩完我娘前些日子让人去打听我六哥事情,听说内卫牢房很不错里面关过大人物可不少,你正好去沾沾仙气。说不定正好就里面飞升了,连棺材都免了。”
话才说完,就见刘畅眼睛血红一片,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瞪着她,似是随时要发作,去掐她脖子一般。牡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贵子沉着脸上前来,刘畅举起手来,正要伸手去拉贵子,忽见秋实鼻青脸肿地跑到门边,带着哭声道:“公子爷不好了,不好了公子爷”
刘畅一呆,随即大怒,抬脚要踢秋实:“你爹才不好了”
秋实哭得鼻涕连着口:“公子爷,真是不好了,琪公子没了。”
刘畅呆若木鸡。他纵然不喜欢孩子,不重视两个庶出孩子,可是他每天从戚夫人那里总能看到两个小东西,琪儿年纪虽然小,心里怕他,却总会巴巴儿地去巴结他,讨好他。今早他出来时候,琪儿分明还戚夫人怀里撒娇,又讨好地递了一瓣橘子给他,他自然是不吃,他嫌脏,都是随手就赏给了身边下人。可是这会儿秋实却和他说那个小东西没了。
只听得秋实絮絮叨叨地道:“家里刚派人来说,不过是片刻功夫,说是要吃糯米团子,不知怎地,吃了就没咽下去,怎么弄都弄不出来,不多一会儿脸就紫了……夫人和碧梧姨娘都哭得昏厥过去了,老爷也回了家,就等着您了。”
刘畅浑浑噩噩地往外头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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