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找他,也要把事情弄清楚,看看到底错漏出哪里,才好去请他帮忙善后。”
贵子沉吟片刻,道:“那现怎么办?就算是姓刘没有任何把柄,胡乱猜测,他这样来乱吼一气也不好。传到家里去,只怕杨姨娘等人会说您见死不救……外面知晓了,闹起来也是麻烦。”
牡丹低低咳嗽了一声,道:“先等着。如果姓刘果然知道了点什么,他片刻后就会找上门来;若是不知,只是试探,便不会来了。”她顿了顿,道:“再说了,我赌死他不敢到外面去乱说。除非他想与我两败俱伤。”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有人来报:“娘子,有位客官说是要买沉香木呢。老掌柜问他要多少,他说要一车。老掌柜说没有,他便坐着不走,说咱们家这么大铺子怎会连沉香木都没有。”
这明显是故意刁难了,还故意挑着沉香木要,似是个晓得些内情。牡丹皱眉道:“是谁?”
那伙计有些作难,道:“是刘畅。”
牡丹眼皮不由跳了跳,道:“告诉他,何家不和他做生意。”
那伙计依言去了,贵子、恕儿都沉默下来,这正应了牡丹适才那句话呢,刘畅手里有把柄,故而片刻后就杀上门来了。
恕儿忧虑地道:“娘子,怎么办才好呢?这人不比秋实,可轻易打发不掉。”
牡丹道:“我早就想清楚了,我并不怕。~先晾晾他,看他到底想怎样。”她早做那件事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万一有朝一日事情泄露,六郎、杨姨娘等人要怨恨她,她也承受了——总得有人来做这个恶人,反正她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六郎拖累了这个家。
接着老掌柜亲自进来了:“丹娘,你先家去罢。此时外头客人正多,他说要么你见他一面,要么他让人街上喊何家香料铺子是空架子,没有货。你回家去他就没话说了。”
牡丹笑道:“他是来买东西,是客人。他居心找我麻烦,我就算是回去他也还是有本事继续闹腾,若是这样闹上一天,这生意也没法子做了。老掌柜你莫担心,让他进来。”
老掌柜同情地看了牡丹一眼,出去亲自引着刘畅往后堂去。
刘畅还是第一次来何家这个香料铺子,以往从门口经过无数次,那时节何家人,热情地招呼他进去,他从来也没进过一次。现如今要进来,却还得想了法子才能进。一个商铺门槛就那么高……他带着些酒意,恨恨地想着,无视庭院里正开得灿烂腊梅和扑鼻芬芳,大步穿过庭院,一把撩开了门口挂着淡青色夹帘。
一股暖香味扑鼻而来,但他没看见牡丹。他首先看见是一脸厌烦恕儿,然后是一个年轻壮实面生小厮,那小厮胆子奇大,抬着眼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他,半点退让意思都没有。他二人将门给堵住了,他看不见牡丹。
这定然就是将秋实给打得鼻青脸肿,扔大街上那个人了,刘畅眯着眼盯着贵子看,本来冷静情绪一下子被挑起来,含着气冷笑了一声:“何牡丹你藏头露尾地做什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么?”
“让他进来。”牡丹声音平静得很,听不出任何情绪。贵子和恕儿往两边一让,让出了路。刘畅抬眼看过去,但见牡丹穿着身茜色镶了白狐皮边袄裙,坐软榻上,手里握着根亮铮铮铜箸,脸儿被炭火烤红通通,突然间又捂着嘴打了个喷嚏,眼睛水汪汪,看上去格外娇俏可人。
刘畅一时有些失神,他记起那一年她刚嫁过去冬天,头天夜里下了雪,他从外头回来,才进书房,就看见她他书房里亲手为他弄炭盆。那时候她还小,没这个时候这么美丽,可是一样可爱惹眼。但是眼神不一样了,那时候她是害羞欢喜期待地看着他,此刻她却是淡漠地看着他,不耐烦地道:“你又想怎么样?”
“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非得我给你说出来你才晓得害怕?”刘畅一阵烦躁,将目光从牡丹身上收回去,大步走到牡丹面前,想找个合适地方坐下来,不牡丹面前失了气势。可是他找来找去,竟然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坐地方。或者说是适合他坐地方。别家铺子后堂是招待贵客大客户地方,总会摆几把椅子,大家平起平坐,才好谈生意,可是牡丹这里怪得很,就是她自己坐了个软榻,然后对面有个小杌子可以坐,他若是坐下去就平白要比她矮了半截……可是站着说话……他情不自禁地瞅了瞅贵子和恕儿二人一眼,站着回话人是下人……刘畅生气地瞪着牡丹,这个坏东西,总是和他没完没了作对就是这样小事儿也要他心里不舒坦。
牡丹哪里晓得刘畅想些什么,也不叫人给他斟茶,闲闲地道:“刘寺丞可真闲,不去办差,成日里到处乱管闲事,一会儿要买香,一会儿派条狗来乱吠,就是不做正事,拿着俸禄也不害羞。”
刘畅斜睨着牡丹,往窗边一站,冷笑道:“你别和我扯这些。我是听说了一件事,事关你六哥,还有你,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特意来求证。”
牡丹不语,轻轻啜了一口茶,眼皮子都不抬,也没有叫身边人出去意思。
刘畅无奈,只得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敢做出这样黑心事情来?你六哥贪赌,你让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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