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忘了自己是老几,还在想入非非。”
谢皎一颗菱角掼下来,擦脸落水,徐覆罗眉眼溅珠,抻直驴颈,望见对面谢皎当风而坐。二层凉棚遮阳,五两鸟风标直朝向东,她神态从容好不惬意,急得徐覆罗直打鸣。
“你怎么把给我落下啦!”
胡姬粲然一笑,叮咚摇曳,款款躲进客舱乔屋。徐覆罗赧然汗下,饱提内息,后退几步,登登使力一跃而起,这当儿船本就近,他踉跄仆上客船,方才惊觉货船拱棚之陋。
此乃头船,长十五丈,阔两丈有余,船底浅平,甲板船舱分为二层。乔屋正是押纲官居住所在,四壁开窗,形如岸上大屋。二层凉棚为盖,修以栏楯,谢皎独镇其上,大马金刀倚坐长樯,白帆鼓起,如同背后两翅阔张。徐覆罗连忙拾级而上,待到二楼隘口,却见谢皎横持一张神臂弓,嘴里一咻,空弦朝他虚射一箭。
“好箭!”
徐覆罗应声而倒,见无人理,拍膝凑过去,左嗡右叫,恳求道:“哪儿来的,也让我摸摸!”
谢皎一臂支起,口道去去,赶苍蝇也似,继续为麻弦上蜡。
她手中这把神臂弓以山桑木为弓身,长三尺二寸,铁制的镫子枪头里并无一箭半镞,木羽箭散落身周。谢皎放下松香块,吹去浮末,仰调肩臂角度,挽弓对日,又虚放一箭,直目不瞬,宛如摧决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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