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汝日后遇不平之事难解时,可持此名帖,去杨府求助。
虽然吾与养正公只是君子之交,但他也会为你在朝堂上为你道一声不平。”
这世上绝大数的冤屈,都是因为上告无门。
无人能将冤案摆到台面上,就被压了下来。
若是有人能在朝堂上发声,一些人再想颠倒黑白、一手遮天便没那么容易了。
这便是宋岩离京前,给贾琮留下的最后一张护身符。
看着已至暮年,须发皆白,面上满是暗斑的宋岩,贾琮眼睛微热,上前跪地道:“弟子常思,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先生如此厚爱?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苦思。唯一心谨记先生之恩德,却又不知,该如何报效先生如山重恩……”
见贾琮如此,连吴凡都面色郑重起来。
这个疑问,不止是贾琮,连他们也一直好奇。
宋岩待贾琮着实太好了些,便是待自家亲孙,都未必如此。
众人齐齐看向宋岩,希冀得到答案。
宋岩却摇头笑道:“方才你师娘那外甥孙女和慧静师太又有何渊源?慧静师太还不是一手将其抚育长大,难道不比我的恩德更重?慧静师太难道图谋她那弟子的报答?她尚能至此,你又何必疑为师之初衷?”
贾琮忙叩首道:“弟子绝不敢疑先生。”
宋岩摆手道:“你有疑心也是寻常,当日得了牖民先生的托付,去贾府瞧你,一见之下,果然见你心性不凡,便收为弟子。
再往后,你勤学苦读,一心向学,乖巧懂事,本就是极好的读书种子,我岂有不厚爱的道理?
清臣素来聪慧,不要妄自菲薄,自寻苦恼了。”
贾琮点点头,再叩首道:“弟子惭愧。”
宋岩笑着点点头,叫起后,又深深打量了贾琮一回。
他早已和牖民先生达成了共识,哪怕是为了贾琮好,也为了时局不再起波澜,决定不要将贾琮的身世泄露。
为此,宋岩连枕边老妻和多年挚友都未曾告诉过。
告诉贾琮又能如何?
徒增苦恼罢。
……
入夜,荣府。
今日宝玉生辰,贾母早早告诫过贾政,今日不许拘束着宝玉。
因此宝玉着实痛快的顽闹了一天,连姐姐妹妹们今日都让着他。
到了晚上,被他闹了一天的贾母着实累了,就打发一群人往荣禧堂王夫人处坐坐。
宝玉便和宝钗、黛玉、湘云及三春一起,说说笑笑的去了王夫人处。
彼时王夫人与薛姨妈犹在说话,见到宝玉等人进来,自然欢喜不已。
让坐之后,问了宝玉好些话。
譬如中午晚上吃了什么,又收了什么礼云云。
见宝玉被王夫人揽在怀里宠溺,黛玉等人都在一旁嘲笑,宝玉越发不好意思,钻进王夫人怀里不露头。
王夫人笑的慈爱,看向黛玉道:“大姑娘近来吃鲍太医的药可好些了?”
黛玉笑道:“也不怎么样,老太太还叫我吃王太医的药。”
王夫人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与薛姨妈看了眼。
黛玉见之一怔……
众人正要再说笑,就听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持着封名帖匆匆进来笑道:“太太,舅太太打发人来报信儿,说舅老爷奉旨出都查边已经回来了!”
王夫人闻言,登时惊喜的站起来,道:“果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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