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她醒过来,看到身边的男子在哭泣。
这个一直郁郁寡欢的克制的男子,喉咙里发出轻声的哽咽,渐渐变成这几天压抑已久的沉痛哭泣。他在出墨脱的路上,就如他进入的时候一样,不动声色,神情镇定。没有掉落过一滴眼泪。仿佛只是遵循着他的理性所向,要抵达那个地方,实现他的诺言。只是如此而已。他内心的情感,并不向人开放。
她在黑暗中起身,强忍着头痛和不适,抚摸他的脸。他的脸上都是眼泪,他不遮掩自己的脆弱,并没有任何狼狈。也许曾经他的生命里有一个可以相对肆无忌惮流下眼泪的女子,他有属于安全的回忆,即使她已经消失不见。
她用手指触摸那些温热的发亮的眼泪,把他的头抱过来,揽进怀抱里。夜里颠簸的长途客车。已经完结的旅途。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也许他不需要任何安慰。也许他已经获得最为深沉和彻底的安慰。这将是始终只属于他们各自的事情。他们即将各奔前程。
她抱住这个在哭泣中身体微微颤抖的男子,轻声说,我只要知道以后你要去往哪里。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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