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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斜,距离田富程所下的大限已经越来越近,饶是田敬文镇定,此时也变得焦灼不安起来,桥面之上的战斗仍然激烈,征东军已经快退到了对岸的桥头,但那里,也是对方经营得最为牢固的地方,不仅封住了桥面,而从岸上用一根根的圆木搭成了一个个突出的栈桥,这些远远探进青龙河的栈桥上站满了征东军士兵,从两个胁部对涌挤在桥面上的齐军展开作战,长达数米的长矛不停地从哪里捅过来,一排排的臂张弩从那里射出来,他们的射击面几乎囊括了大桥的大半个桥身,虽然齐军也组织士兵与他们对射,但相对于对方展开的队形,挤在桥面上几乎无法转身的齐军,,也让双方的损耗完全不成比率,连续数天的阴雨,让齐军的绝大多数弓弦都受潮不能使用,或者根本没有了平时的劲道,不知道征东军是怎么做的,居然完全不受影响。
追求快突进的齐军,,重武器严重不足,在遇上有准备的,顽强的抵抗的时候,便力有未逮。
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覃山脸有惊恐之色,"将军,二公子的军法队来了。"
田敬文没有回头,,看着那支军法队走到了他们的身后,一字排开站好,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田敬文。
"太阳还没有落山。今天一天还没有结束,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覃山大叫起来。
军法队中领头的人踏前一步,",太阳落山,青龙桥仍然没有拿下。则就地处斩田敬文将军。"
覃山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来,走到了田敬文的身边。
"将军!"他低声叫道。
田敬文叹了一口气,以他的经验,对面的征东军打到现在,丝毫没有崩溃的迹象,别说是抵挡到天黑。便是说他们能战斗到明天早他,他也相信,或者直到他们失去最后一名战士,这场战斗才会结束。
他摇摇头,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走到了军法队的面前。
"我不想死在军法队的手下,让我死在敌人的刀下吧!"丢下这句话,田敬文转身便走,提着刀,向着青龙桥大步而去,这的军法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覃山以前身周那些愤始的军官,终于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覃山拔出刀来。跟着田敬文向前走去,在他身后,更多的齐军军官跟了上去。
田敬文心中有些悲凉。自己一生戎马生涯,就要在这里结束了,不过能死在这样的军队手下,也算是自己的一咱荣耀吧,死在军法官手里,。最后一抹斜阳,。涌挤的齐军勉强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前方出轰然一声,刚刚暗黑下去的天空陡然之间便明亮起来。桥对面的征东军,引燃了更多的柴捆,不仅是柴捆,他们将两边的栈桥也一齐引燃了,熊熊大火陡地燃烧起来,伴随着滚滚浓烟,席卷了整个青龙桥。
田敬文眼前一一片矇眬,再也看不清任何物事,他只能大声吆喝着,喝令前面的齐军向前进攻,他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前方的火势极大,并不仅仅局限在青龙桥头,大火一直向着更远方漫延了过去,看来征东军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柱香的时刻,弥漫的浓烟终于被河风吹淡,吹散,挤在桥头的齐军突然现,他们对面的敌军阵地之上,已经空空如也,他们跑了。
所有齐军在第一时间都是如释重负,紧接着,一声声欢呼在桥面之上响起,。
覃山喜出望外,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定,他们终于在一天的大限到来之前,赶跑了征东军,田将军的命总算是保住了,他回过头,踮着脚,看向对岸,站在那里的军法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军,我们赢了,我们将他们找跑了。"他激动地摇晃着田敬文的胳膊。
田敬文却极是平静,"不是我们打赢了他们,,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条命,居然是靠着对手才留了下来,他们只消再坚持一会儿,我就会死在这青龙桥上了。"
覃山默然无语。
田敬文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了青龙桥,踏足到了征东军的阵地之上,那里收拾得极其干净,给他造成沉重伤亡的床弩,已经被砸得稀乱,而那种力道强劲的弓弩,更是连个渣渣也没有剩下,显然,好的他们都带走了,而坏的,只怕已经都沉到了青龙河底。
田敬文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青龙桥,如此险要的地方,对手居然也放弃了防守,只能说明他们有了更好的防御阵地,青龙河水位回落之后,他们固然可以大举渡河,但是征东军只要有足够的兵力,便能在青龙河边对他们造成严重的打击,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对手对自己的新阵地,充满了信心。
他突然对这一次的出兵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不是征东军的主力啊,这只是他们的留守部队,田敬文简直不敢相象,如果高远的数十万征东军,都有这样的战斗力的话,当他们从东胡回来的时候,齐军要如何阻挡。
身后传来马蹄声,两人一齐回头,看到的仍是先前那名军法官,军法官翻身下马,走到两人的面前,亮出了大将军田富程的令箭,"大将军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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