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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士兵手持着巨大的盾牌,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两米多宽的桥面,三面大盾便已经将整个桥面遮得严严实实,但前进中的齐军士兵心中都很清楚,别说是他们这种包着铁皮大盾,便是举着一面铁盾,当床弩射过来时,那巨大的力量亦足以撕裂挡在它面前的任何物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他们,其实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一共十数层大盾缓缓向前推进,在他们的后方,是一个个扛着沙袋的士兵,田敬文也好,覃山也好,必竟都是大将,在田富程毫不讲道理的逼迫之下,他们亦是急中生智,你在桥上筑垒,难道我就不能么?床弩再厉害,能射穿大盾,射穿人体,难道还能射穿一层层垒起来的沙袋?
"射!"谢宗杰闲了五天,看到对面的齐军又升起了一面级别更高的将旗,知道他的消闲日子结束了,结下来,,不仅在数量上是他数十倍,,如果是东胡人来打,或者根本无法可施,望城兴叹,但在齐人面前,只不过坚持了不到十天而已。
第一枚床弩带着尖厉的呼啸声平射而出,射程足有数百步的床弩在这个距离之上,力量是极其恐怖的,啸声刚刚响起,,盾后的士兵身体瞬间四分五裂,一边破碎了数层大盾,这一枝床弩才在血肉的阻挡之下停顿了下来。在他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体,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桥面上的齐军无路可退,无法可退,这些手持大盾的士兵一个紧贴着一个。层层叠叠地互相挤压,在他们的身后,便是齐军的军法队,再后方,齐军正紧张地将一个个的沙袋码起来,形成一道阻碍。
"向前冲。向前冲,加快度,越快,活下来的希望越大!"齐军军官厉声怒吼着,挥舞着手里的佩刀。大声吆喝道。
床弩刚刚撕开的裂缝瞬间便被停齐,齐军加快了脚步,向着桥的中段疯狂地扑来。
"床弩平射,臂张弩抛射覆盖。"谢宗杰脸上神情平淡,这样的地形之下,齐军想要扑到自己面前,先用尸体将那半段桥面铺满再说。
第二台床弩响起,与此同时。数十支臂张弩亦以四十五度角抛射向空中,越过前方的大盾兵之后,返身扑向。钻入大盾兵身后的齐军身体。
而第一台床弩的士兵此时正在紧张地绞弦,上箭,忙得不亦乐呼,他们要在第三台床弩射完之后做好再次射的准备。
原本干净整齐的桥面之上,不过短短的片刻功夫,便已经被鲜血铺满每条缝隙。
覃山心痛地看着那些为了前进数面的距离便要付出十数条甚至数十条性命的宛如修罗场一般的青龙桥。怒声喝道:"天已经放晴了,青龙河水面会一天比一天低。也许只要一两天功夫,便能以筏渡河作战。那个时候,敌人守无可守,为什么要命来换?"
"你小声些!"田敬文低声斥道:"想让大将军听到么?你是不是也想去挨顿鞭子?不,你会直接掉脑袋,你搞清楚一,你可不姓田。"
覃山顿时苦笑不已,"将军,这是不必要的牺牲啊?"
"这是必要的牺牲!"田敬文摇头道,"如果让琅琊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们会付出更多的牺牲。"
"征东军的主力在东胡,他们还能长翅膀飞回来不成?"覃山反驳道。
"看看新会吧!"田敬文目不转睛地盯着桥面,"征东军士兵的战斗力,让人敬畏。"
"我们的士兵也不差!",齐军士兵仍在前赴后继,向着桥的中段推进。
"传令下去,士兵的尸体不必撤下来了。"田敬文突然道。
"将军!"覃山一惊,大叫起来,"那会大伤士气的。"
"鲜血已经足够刺激所有人的神经了,这些士兵就算死了,他们的尸体亦可以再次作出贡献。"田敬文冷冷地道。"覃山,我只有一天时间,如果拿不下青龙桥,我的脑袋就要掉了,二公子可是说到做到,绝不会言而无信的。"
覃山顿时语塞。
齐军死亡士兵的尸体不再拖下桥面,而是直接被压在了一条条的沙袋之下,一具具的尸体被就地码了起来,桥面之上,。
"操他娘!"谢宗杰的神色顿时严峻起来,"这法子也想得出来?"
顶在最前面的齐军士兵此时已经几乎全都倒下,这些尸体一层层地叠码在桥面之上,而在桥的那头三分之一处,一道胸墙已经筑了起来。
"射一弩试试!"谢宗杰吩咐道。
一声巨响,一枚弩箭电射而出,哧的一声,击中了对面的胸墙,伴随着哧哧的声音,那弩箭在钻入了约一半之后,终于无力地停了下来。
谢宗杰明白了对方的企图,"调最强壮,最勇武的老兵上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开始肉搏了。"
看了一眼桥面,谢宗杰冷冷地笑了起来,"就算是肉搏,老子便怕了你么?"
一个个沙袋从对面的胸墙之后被抛了出来,抛到一定的高度之后,便有齐军士兵从后一道胸墙之后跃出来,趴伏在地上,整理着那些仍然持续不断地抛过来的沙袋,,这些跃出胸墙的齐军士兵便成了对面征东军射手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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