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会狂妄到要求你在原地等我?”
辛辰注视着他,他的面部轮廓清朗依旧,英挺的五官有了成熟的韵味,然而神情焦灼苦涩,眉头微蹙,下巴上有隐隐的青色胡茬儿,她没帆这张面孔和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大男孩重合起来,只能微笑,“你让你的负疚感泛滥,把自己弄混乱了,甚至不惜取消婚约来补偿我。可我不认为你有需要负疚的地方,更不认为我需要补偿。你这样对你的未婚妻算不算公平不关我的事,不过拿一份我不需要的感情来补偿我,对我也算不上公平。”
“负疚?我承认我有,可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点负疚那么简单吗?”路非看着她,轻声说,“不要急着对我的感情下结论,小辰,也不要急着拒绝我,给我一点时间。”
辛辰哑声一笑,“别找我要时间,路非,我给不了你。你的建议对我没吸引力,我的年纪并没白活,我再不是那个太需要抓紧一个人求得安全感的小姑娘了。如今和人恋爱,我图的是开心和快乐。对着你,这个感觉太沉重了,我负担不起,还是算了。”
路非握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握拢的手指一一拉开,拿过那个食品袋,注视着她的手,依然纤细,但掌心有几个深深的月牙形指甲印痕,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我尽我的努力来给,如果我努力后,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可以拒绝我,什么时候,什么理由,我都接受。”
“我刚才说过,我长大以后,再没让自己去当别人生活里的不速之客,同样,我也不欢迎我生活里出现不速之客。”辛辰往回抽自己的手,疲惫而无可奈何地说,“你的决定,我管不了,不过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不会为你改变我的计划,你要怎么样,对不起,那都是你的事了。”
路非敲门进来时,显得意态消沉,辛笛本来积攒了不少问题,可看到他的样子,只能叹气,“辰子在四月花园加班还没回,她去北京找你,你竟然不知道吗?”
“我没认出她来。”路非沉默一会儿,只简单地说。
辛笛回想严旭晖博客上的照片,一时无话可说,当然,北京每年三月底都有一次大的服装博览会加时装周,她从读大二一直到工作,年年都去,赶上过两次沙尘暴,街上到处是黄土,所有的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大口罩和墨镜,用索美设计部小姑娘出门前对镜自怜的话说就是:“亲娘也未见得能认出女儿我了。”她们住的酒店前面是个风口,出来等出租车的工夫,个子娇小的她猝不及防,被风吹得啪的一声贴到墙上,旁边同事看得狂笑,然后掩口不迭,已经是满嘴沙子了。
如果那张蒙面的照片不是挂在严旭晖的日志里,她也认不出是辛辰。下午她给路非打过电话后,马上打严旭晖的电话兴师问罪:“老严,三年前那会儿明明我也在北京出差,我们在国展、时装周发布会差不多天天碰面,你怎么没告诉我辰子去了北京?”
严旭晖弄清她说的是什么后叫屈:“辛辰不让我说啊,她一来就到处面试,说一定要找好工作再跟你说。哪知道她找好了工作又突然说要回去,还让我别跟你提她来过北京。”
辛笛哑然,她当然知道辛辰平时开朗背后的那点不声不响的倔强,严旭晖在电话那边长叹一声,“老实跟你讲,辛笛,当时我是真想留住她,都跟她表白了,我喜欢她,希望她做我女朋友,留在北京,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可她只是摇头,说她如果付不出同样的感情,就再不会随便敷衍别人的真心了。”
放下电话,辛笛自然说不上心情好,戴维凡打电话说要接她去吃饭,也被她没好气地推掉了。
路非在她这略坐了一会儿就要走,辛笛知道他肯定是出去等辛辰,并不挽留,“我现在不大确定翻出严旭晖三年前的博客给你看算不算做对了,很明显,辰子并不愿意别人再提这事。”
路非黯然,“我知道,可我想求的不是她的原谅,她一个人背负了这么久,不管怎么样,该轮到我了。”
辛笛看他下楼,昔日英挺笔直的身影都透着落寞,只能再次断定,复杂纠结的感情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对她来说,确实还是能避则避的好。
她洗了澡换上睡衣,用微波炉做了爆米花,倒了小半杯红酒,窝到沙发上一场接一场地看时装发布会,画板搁在膝头,铅笔握在手中,有点灵感就马上画下来。这是她周末的保留节目,一向觉得这样最舒服惬意,比任何约会都要来得放松。
辛辰拿钥匙开门走进来,把食品袋递给辛笛,辛笛欢呼一声,拿出一个哈斗大口吃着,“我最喜欢吃这家的哈斗,老是懒得去买。哎,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老严这家伙赶工是不是赶得太狠了?”
“还好啊,他手上有不少合约,当然得赶,这几天把四月花园的部分拍完就该进摄影棚了。”辛辰坐到她身边,拿起一个蛋挞吃着,“我也可以不用成天跟着了。”
辛笛转动着手指间的铅笔,看画板上随手勾勒的一个草图,那个简略的面目仍是辛辰,眉眼盈盈的,她画这个面孔已经熟极而流,完全不用费思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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