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都能感受到那里激烈的跳动。她一阵失神,往日记忆如同潮水般翻涌袭来,从心头到指尖掠过一阵酥麻,让她突然没了挣扎行动的力气,只能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然而充满她呼吸的,是他身上混合着须后水、沐浴露的清淡味道。这是属于一个成熟男人散发的气息,并不是她少年时熟悉并愿意安心沉醉的大男孩的怀抱,意识到这一点,她调整出一个笑意,努力仰起头看着他,他的手仍然扶在她后脑上,手指插入她发丝内,固定住她。
几年来两人头次隔得如此近对视着,他深邃的眼里情绪复杂,痛楚、怜惜、无奈是如此深切,让她再无法维持嘲弄的表情,那个笑意像片残破的叶子被风吹离枝头,一点点离开了她的面孔。
“对不起,路非,我忘了你一向爱揽责任上身。我现在有很恶劣的幽默感,喜欢乱开根ttpww?9ib?t本不好笑的玩笑,请别当真。”她心平气和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的确去找过你,只是知道当时你也在北京,想见见你。等真的看到你以后,我有点尴尬了,突然意识到,我们早分了手,几年没见,算是陌生人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我没权利在说了不用再见后,又去任性地当别人生活中的不速之客,于是我走开了,就这么简单。之前不说,不过是不想把事情弄复杂。”
路非深深地看着她,路灯下,她的面孔清瘦,下巴尖尖,褪尽了少女时期的一点婴儿肥,再没有那份如刚成熟桃子般的饱满圆润。此刻她坦然迎着他的目光,眼睛依然清澈如水,不带从前在他面前惯常流露的那份爱娇色彩。她的声音清脆柔和,显得镇定而平静,没有任何负气意味。路非只觉得心中那份疼痛更甚,他扣着她后脑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她能感受到那修长的手指突然施加的压力,却只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不愿意再提这个就算了,小辰。”他轻声说。
他完全明白,她这一番条理清晰的回答看似言之成理,其实是在回避,在轻描淡写,在搪塞。
伫立北京的风沙中一动不动几个小时,面对他和纪若栎时保持缄默,独自离开北京返回老家,又避开他独自去徒步,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生气或者赌气,她大概只是死心了。他有很多问题堵在心头:你一个人站在那里时想的是什么?你对我真的已经失望了吗?那天你俯在我车头写了什么?你终于从心上抹掉我了吗?但他清楚地知道他没权利再问什么,更不忍心触动她可能已经愈合的伤口。
辛辰看上去松了口气,似乎满意于这样将事情交代过去,她轻轻挣开他的怀抱,退开一点距离,“我们讲好,都别再提以前的事了,尤其不要把我扯进你和你未婚妻的纠葛里面,我的修养始终说不上好,恐怕没多少耐心这样跟人反复解释。”
“没什么再需要你来解释,我惹出的麻烦我会全收拾好。”
辛辰点点头,“那就好,不早了,我先回家,再见。”
不等她转身,路非伸一只手再度拦住她,“等我能够再来面对你,小辰,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辛辰睁大眼睛看着他,良久她礼貌地笑了,“这不是一个好提议,路非,我都说了往事不必再提。”
“你不愿意提的事,我保证再不会追问探究。”
“可是说到重新开始了,我们能当作从前不认识,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再来一次吗?”她耸耸肩,“不,路非,你大概没什么变化,还跟以前一样,不过我可真扮不来天真少女了。”
“你当我有恋童癖喜欢小女孩吗?我爱的是你,小辰,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只是你。”
辛辰微微一震,提着食品袋的手指无意识地握拢抓紧,她清楚地记得,从前他们在一起时,那个内敛得超出年龄的男孩子从没对她说到过爱,他只是那样爱恋地注视她、呵护她,而她当时自信满满,坦然享受他的温柔,并不需要索取语言来肯定自己的拥有。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的今天,却迎来了一个迟到的表白,她的指甲不知不觉嵌入了掌心。
路非继续说:“我一向沉闷,把自己的感情看得太过矜持,总以为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如果不是你在15岁时吻我,我不知道我这一生要错过什么,现在我也没资格再对你有更多的要求,我只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也许不恋童,可你对我的认识确实停留在15岁了。”辛辰再度眯起眼睛笑了,“对呀,我那会儿是够疯的。只要我喜欢,我就没一点犹豫地断定别人跟我有同样的感受。我不后悔那么疯过,但是你不能当我一直ww?9lb?活在15岁呀。我今年25岁了,路非,谈过好多次恋爱,甚至跟人讨论过结婚的可能性。我们七年多没见面,北京那一次可不算数。你现在对我说爱,我只能说谢谢,对不起,我的爱没那么强悍,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而且你该记得,有一点我倒是一直没变,我还是没有停在原地等人回头的习惯。”
“小辰,看看现在的我,快30岁的男人,一直爱着一个女孩子,却一再弄丢了她,同时又辜负了另一个人,把别人和自己的生活弄得狼狈不堪,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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