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清楚知道模特都要受眼神表现力的训练,听着很神秘,其实有定式可循,不外是T台上视线落点控制在一定范围以内,平视前方时不超过15米,转头动作不能突兀,不能大过90度夹角;下颌微仰时,可以看到台下20米左右,但不能将注意力集中于一点,保持眼神的空茫,用余光看向两侧;视线定位时,配合头部的微妙动作,眼睛眨动的瞬间转换目视方向。
当然这些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她就知道有身体条件很好的孩子,眼神却始终控制不到位,缺乏所谓的气场。
刚才她的目光和戴维凡短暂相遇,居然有点被煞到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个花花公子平常总是一派轻松游戏人间的样子,可是大概天生擅长放电,站在台上眼锋一扫,显得既神秘又含蓄,和在台下完全判若两人。她同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在香港酒店的情景,不由得面孔微微发热。
辛笛从来不跟自己纠结,而且专注到设计之中就根本顾及不到其他,这些天她完全没想到戴维凡,此时心里微乱,不免有点烦恼,示意编导赶快继续,“不早了,抓紧时间吧,到现在还没完整走一次呢。”
音乐重新响起,编导一边紧盯台上,一边对戴维凡说:“小戴,你不做这行真是暴殄天物,白浪费了你的好条件,下个月有个大牌西装来做发布会,你一定要来客串一下。”
“拉倒吧,我哪有那闲工夫,而且就是烦站在台上被你们吆喝来吆喝去的。”
这次彩排比较顺利,辛笛只指出两个编排她认为不够流畅的地方,编导对她的意见不敢怠慢,马上修改。
看看差不多了,辛笛想清静一会儿,走出去叫服务员送来一杯咖啡,坐到窗边沙发上慢慢喝着,过了一会儿戴维凡也出来了,很不识相地径直过来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
“别烦恼了,客户看不出来模特的专业程度,认真的是看服装,不认真的看到满台美女也没别的想法了。”
辛笛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不过是一场订货性质的秋冬装发布罢了,我也没指望超拇走秀。”
“说实话,这一季的服装不大像你的设计风格了。”
辛笛吃惊,戴维凡恰恰说中了她的部分心事,她虽然有很多理由不喜欢这家伙,但知道他学的也是与设计相关的专业,加上做了很长时间的兼职模特,又长期做服装企业生意,看的各类展会发布会很多,见识还是有的。
她的烦恼当然不止于模特的不在状态,她不会拿本地模特与国内知名经纪公司的大牌去做没意义的比较,就算不满意也能忍了。不过刚才站在T台下,看样衣穿到模特身上,她觉得这一季的秋冬装有太多妥协,向市场妥协,向老板的整体发展思路妥协,向另一个香港设计总监阿KEN妥协,出来的效果与她的设计初衷已经不是一回事了。
她在本地业界出了名的强势老板曾诚手下做了六年多设计,清楚地知道任职企业的设计师如同戴着镣铐跳舞,个人发挥空间始终是受制约的,可如此无奈又无力的感觉却是头次这么强烈。
她有点心灰意冷地说:“也许我最终只能变得没有风格可言了。”
戴维凡没想到自己的评论居然会打击到一向自信的辛笛,“喂,我不是批评你,我只是说你的风格有变化。”
辛笛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吭声,戴维凡只好状似闲聊地接着说:“刚才在外面吃饭,碰到你那个青梅竹马了。”辛笛要想一想才知道他指的是谁,只哦了一声,并不接腔。
“他和你堂妹辛辰在一块。”
辛笛又哦了一声,仍然怔怔出神。
“喂,你别太在意,只是一块吃餐饭罢了,说起来他和辛辰也应该是青梅竹马吧。”在戴维凡看来,路非和辛笛看起来关系要密切得多,不论是机场握住她的手对她温柔微笑,还是一手虚虚揽住她给她撑伞;而和辛辰,则明显保持着距离,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是,路非看向辛辰的那个眼神包含的内容实在太丰富微妙,给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辛笛茫然,随即明白戴维凡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起了一点玩心,她放下咖啡,看着不远茨幽地说:“那不一样啊,辛辰14岁才认识他。”
“这种事没有先来后到可言。”
“我小时候还以为,长大以后肯定会嫁给他。”
戴维凡嗤之以鼻,“小时候至少有半个班的女生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我,她们要都当真了,我就只能去死了。”
这个典型的戴维凡式自大劲一下惹烦了辛笛,她恼火地瞪他一眼,懒得玩下去了,站起了身,“果然年幼无知很害人。”
戴维凡尴尬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多功能厅,他向来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辛笛准备进电梯下楼,戴维凡追上来,“这是你的吧?”
他手里拎的大号收纳箱,正是她的私人物品。辛笛暗叫一声好险,她一向丢三落四,这箱子里面全是她多年屯积的各类备用配饰,并不见得值钱,可是积攒不易,做发布会时往往能派上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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