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但一手笔书却是十分能见得人。写的是行楷,字迹遒劲有力,行笔间可见劲走奔放之态,很是有气势。
信中道,他已经打听到那鬼人男子为十里铺米家买去,但如今临近新年也不好此际处置,让沈霓裳稍作等候,过了上元节再想法子将人弄出来。
在信中,他也略略提了下米家的背景相关,大约是让沈霓裳心里有些数。
玉春凑过来看:“想不到穆少爷的字还挺好看的。”
沈霓裳乜视她:“你还懂字?”
玉春笑嘻嘻回:“奴婢也识得几个字的,要不然奴婢早前也不会在——”想到过去,她顿住,不想下去,只讪讪笑了笑。
她原本是不识字的,为了进大少爷的书房,才用月钱讨好了一个识字的大丫鬟,跟着学了些。后来如愿到了书房伺候,沈平南也教过她一些。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字好不好看,她还是知道的。
穆清的字明显就比大少爷沈平南要好看,至少看着穆清这字,透着一种沈平南所没有的气势。
沈霓裳的毛笔字练了这么些日子,也就达到不难看的地步,她心里明白,这种功底除了赋之外就是水磨工夫,她在这方面一无赋二无兴趣,练成如今这般也就够了。
就连司夫人如今也不怎么盯着她练字了,足以明她也就这样差不多的水平极限了。
司夫人曾讽刺她,是人家都“字如其人”,她那一手字,也就同那些启蒙一两年的学童差不离,不看她的人,还以为是孩子写的。
她听着也就听着,不反驳心里也不当一回事。
司夫人的确实写得一手好隶书,笔锋婉丽圆润,若是字如其人,也真真衬得上这话。
但如今看到穆清这手字,她眼前不由地浮现出前世擂台之上,那个翩若游龙的少年身影,心中顿时微晒。
同一个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这又该如何评述?
可见此言也不尽然。
想了下就丢过一边,心中开始思忖米家的事。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米家大爷出手将那鬼人买了去。
算来她做鬼三百来日,在米家呆的时候比在沈府还要长。
后来那大半年,她几乎十之七八的日子都留在米家藏书楼。
米家大爷二爷乃至大夫人二夫人,她都是照过面的。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米家竟然还是士籍,且还同王都的太后娘家简王府有关。
她一直以为米家只是一方土绅,喜文弄字而偏居一隅,没想到米家非但是上士族,且还是王都米家嫡系出身。
同为上士族也有高下之分,在云州便属穆商两族最为势大,而米家也算是王都最古老也算数的着名号的大家族。
穆清信中写的还算清楚。
米家如今当家乃是大少爷,因其父亲祖父都已过世,故此虽未届三旬已是当了家,家中便称“大爷”。其祖父乃的王都米家嫡枝长房次子,自生来便喜文不喜武,后来又执意娶其过世启蒙恩师之女为妻,此女并非士籍乃是良籍,甚至不惜只身脱族而出。
再后来,他只带了自己藏书离开王都,最后在云州城外的十里铺落居。
王都米家虽是剥夺了其家产继承权,但户籍还是保留了下来。
而简太后娘家简王府这代世子妃就是出身于王都米家,真要论起来,也能称一声“堂姑”……
将这些关系理清,沈霓裳揉揉太阳穴,心里觉着此事恐怕还有些不好办。
但同时,她心里更觉疑惑。
在米家她呆了大半年,只见过米家大爷一回,听他一年到头在家的时日加起来也不到两月,多数时候都是在外游历。
他买那个鬼人回家是为何?
她眼前浮现出米家大爷那比常人更苍白阴郁的面孔,心中疑团越浓重。
“姐,扇子还带了话。”玉春见沈霓裳似是从沉思中醒转,才带了两分不甘愿般道:“穆少爷容先生孤身一人,不如明日过去,也当是提前过个年。”
完,她心觑沈霓裳脸色。
沈霓裳神情毫无异样,只点了点头,便再无旁的话。
翌日一早,沈霓裳还未起身,就听得玉春在院中大叫一声。
没等片刻,她就一脸兴奋的奔进来:“姐,下雪了!好大的雪,都能埋鞋底了。”
沈霓裳披衣而起,推开窗户,只见外间果然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洁白。
冰冷的风带着微微雪意陡然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玉春连忙拉着她回去着衣,嘴里还犹在念叨:“好些年没下这样大的雪了。看来明年该是个好年景。”
沈霓裳心想,看来这个世界的气候倒比原来那个世界不同一些,至少在她前生的记忆中,似乎也只的时候下过两回雪,后来便再没见过了。
即便是院中有积雪,两人还是照例各自锻炼了一个来时辰。
沈霓裳已给玉春换了三套动作,如今她收放自如,做得轻松熟练,再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