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王都当时有其他的边民,也不知有没有他的族人。而且那日游街,还有一个男嬉人同他一起。我看那情形,他一直在护住他。”
“那不是男嬉人,那是一个嬉人男童。”容苏缓缓出声道,“边民历代有条不成文的习俗,但凡在外遇到流落在外的孩童,无论是否同族,只要是未长成的孩童,其他成人皆要倾力相护。虽嬉人生神力,其实嬉人男子却并非生就能获得神力,皆要在十岁后,在族中举行仪式后方可开启。那个嬉人男童……应当没满十岁。”
“大哥懂得真多。”穆清满眼钦佩。
容苏却笑:“我今年三十有四,比你们年长一倍有余。这些算不得什么,人年纪长了,走过的地方多了,自然就知道得多些。等你到了大哥这年纪,定会比大哥出息百倍。”
“大哥又这样的话。”穆清看着容苏,“我都快十八了,大哥还拿我当孩哄。”
容苏笑而不语。
“对了,那个鬼人是谁家买走的?这话都不能也买,谁家啊?”扇子早就想问,等人完了,他便插口问了出来。
话间,他望向容苏。
容苏面上笑意敛起,摇了摇:“我并非士籍,只打听到人已经被买走,至于买家何人,却是打听不到。”
穆清忽地起了兴致提议:“霓裳,要不我去打听打听,我瞧这鬼人也是条汉子,若是能成,咱们干脆也一块儿救了!”
沈霓裳轻轻笑道:“好啊。”
听到沈霓裳接话,再见得她面上言笑晏晏,穆清心情更为振奋:“那好,我这就去打听!”
容苏看了两人一眼,未有再话。
沈霓裳颔,面容上依然笑意微微:“也好,宜早不宜迟。那便幸苦你了。”
“哪里幸苦了,事一桩。”
穆清闻言而笑,遂大步流星而去。
本来要离开的是沈霓裳,如今反倒变成了刚来的穆清走了,院中又只剩她们主仆二人加上容苏。
容苏笑看她:“霓裳不如再坐会儿?”
沈霓裳静静抬眸,唇畔笑意若无:“容大哥可有话要对我?”
北风忽起带来几分凛冽之意,拂动青丝在颊侧若舞,她却动也不动,淡淡含笑相望,眸光幽幽沉静。
容苏没有做声,片刻后微笑颔:“你们二人都是好孩子,此番涉及边奴,你们行事当多加心为上。”
“我是我,他是他。”沈霓裳眼底闪过一丝讽笑,语陡然快两分,“听大哥着口气,不象我们大哥,倒象是长辈一般。”
“我原本也做得你们的长辈。”容苏依旧噙笑,回答从容徐徐。
沈霓裳唇边笑意消失,玉春忽地上前一步:“姐,咱们该走了,大安还在外头等呢。”
沈霓裳颔,待行到门口,她转身看向容苏,容苏还站在原处,见她回,他面上浮起笑意,虽未言语,眸光中却温暖关切几许。
看着他比初见时还愈显单薄的身形,沈霓裳心中终究不忍。
“容大哥,万事都不比身子紧要,这几日恐怕还要加寒,容大哥多多保重。”她轻轻嘱咐道,“既然有药材,大哥也通医理,若有合用的,记着多用些。”
容苏含笑颔:“大哥明白。”
沈霓裳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回到车上,玉春不安的看着她。
沈霓裳面上倒看不出如何。
玉春心中一团纠结,不知该如何起,更不知该不该开口。
沈霓裳看她一眼,靠在车上阖眼休憩。
玉春被沈霓裳那一眼看得心虚心颤,但跟了沈霓裳这样久,她也看明白了沈霓裳的意思,这样的神情只出现于沈霓裳心情极不好时,也表示沈霓裳此刻不想听她话。
玉春心中沮丧。
她想,沈霓裳应该已经猜到她想什么,她方才故意打断沈霓裳同容苏话,还拿大安来当籍口,旁人不知沈霓裳自然是知道她胡诌,如何还猜不到她的心思。
而此刻沈霓裳这副表情,显然是不想同她谈及这个话题。
马车缓下来,玉春掀帘望了望:“姐,咱们去哪儿?”
她们上车的时候并未吩咐,此刻马车到了路口,大安便停下了。
沈霓裳阖目淡淡:“去书局。”
玉春“哦”了一声,也不以为奇。
沈霓裳好书,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都喜欢看书。
如今此际,算是……心情不好吧。
她默默地想。
容先生不是不好,只是他比姐大那样多,身体也不好,家乡也不知道在哪儿,连她都觉着不合适。
司夫人才三十三,容先生比司夫人还大一岁,这事儿若是闹出来……她都不敢想。还好容先生看得明白,她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路不远,很快书局到了。
这两月来,沈霓裳也来过两回。
虽然没有头回买得多,但花的银子在玉春看来也是不少的。
每次沈霓裳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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