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施展骑术,却想不到他的骑术竟如此高明。将来在上战场,定然是一员难得的虎将。
江彬和钱宁见状,脸色很是难堪。本以为自己本事已经非常不错,今日得见陈生手下的亲卫,才知道人外有人,外有。
顾白自然不是故意卖弄骑术,等到马儿两只前蹄落地,不再动弹后,耿白腿一偏,飞身下了马。
“公爷,事情有些不对劲!”耿白跑到陈生面前,神情凝重地禀道。
“,怎样不对劲。”陈生心一沉,神情却毫无变化。
“乡亲们全不见了,人跑了十来个村庄,每个村庄几乎都是十室九空,留下的也是一些失孤的老人和残疾,人仔细打听过,是百姓们全往京师逃难去了,可人还是觉得奇怪,没道理整个村子全跑了啊……”
陈生点头,耿白的怀疑没错,逃难是逃难,但有许多人应该会选择留下,哪怕留下活活饿死,也不愿离开村庄半步,这种心态其实四个字可以解释,“故土难离”,老人们基本都有这种情怀,没道理跑得一个都不剩。
“富户地主呢?找到一两个富户地主了吗?”陈生继续问道。
耿白点头:“村子里没找到,不过人运气好,半路上倒是捡到一个,这家伙外面穿着粗布衣衫装穷苦百姓,幸好人当时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一眼看到他衣领里面穿了一件青色的丝绸,这玩意可不是穷苦百姓穿得起的,问他他还不承认,抽了两嘴巴才认了,是附近乡郭的财主土豪……”
着耿白一扬手,道:“把那位高财主请过来给公爷见礼!”
话音落,一位神情惶然的中年男子被陈家陈家拎到了陈生面前。
高财主一脸畏缩地站在陈生面前,身子还不时地瑟瑟抖几下,保养得白白胖胖的面色,却穿着一身很不搭调的粗布衣裳,看起来活像偷土八路地雷被现场逮住的汉奸。
陈生笑得很温和,春风般和煦的笑容里,藏着一丝谁都不曾觉的冷意。
很有意思,自从来到昌平,简直开了眼界,什么乱七八糟的诡异的神秘的事情,都被他碰上了,连半路捡个地主都是那种畏畏缩缩一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好好的昌平,它到底怎么了?这里面的水到底多深多浑浊?
恍惚间,陈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的西北,那个荒凉的,贫苦的边城,当初赴任时,西北也是表面上一潭死水,内里却是暗潮涌动。
昌平……也是如此吗?如果是,到底是谁躲藏在暗地里兴风作浪,搞风搞雨?
思忖万千时,那位高财主已朝他躬身行礼。
“人高有财,拜见这位贵人……呃,这位公爷。”
陈生笑了笑,侧身示意道:“来,先见过太子殿下。”
高有财一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讷讷道:“太子殿下?”
陈生微笑道:“对。”
身后的朱厚照很配合地仰头望,不可一世的模样,高冷范儿越来越熟练了。
高有财扑通朝朱厚照跪下,颤声道:“人拜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哼了哼,仿佛从鼻孔里出两个高傲的单音:“免礼。”
接下来的对话,朱厚照就完全成了一件昂贵的摆设,虽然架子端得很高冷,但对话的内容和节奏已由陈生完全接手,朱厚照则保持仰头望的高傲姿势,一脸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请问高员外是昌平何方人氏?”陈生微笑问道。
高有财神情畏缩道:“回公爷的话,人是昌平花鼓村人,人往上三代皆住在花鼓村……”
陈生点点头,接着笑道:“看高员外的样子,想必家境颇丰吧?家中多少亩地,多少庄户?”
“人不争气,三代所积,地不过千亩,庄户不到四百人。”
陈生露出钦佩的表情,拱了拱手道:“看不出高员外竟有如此庞大的家业,了不起呀!这两年地里收成如何?”
高有财老实答道:“前两年还成,交了官府的租子后尚有数百石存余,只是这两年年景不行,风不调雨不顺的,地里收成也少,虽官府也给减了租,但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家里和庄户们的温饱,至于今年……”
高有财神情灰暗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陈生仍旧笑容满面:“今年的年景自然更不行,高员外怕是都没有攒下链式吧?”
高有财黯然叹道:“前些日子战事不断,毁了不少庄户的房子,还压死了几个人,那时人就觉得怕是兆头不好,果不其然,这朝廷来的救济粮也让人家抢走了……”
“庄户们吃着家里所余不多的存粮,眼巴巴盼着老开恩给条活路,存粮越吃越少,最后庄户一家一家的开始断粮,人咬着牙开仓赈济过几回,可是,人家存粮再多,也顶不住几百号人吃呀,后来,大家都绝望了,于是慢慢的,有几家庄户来给人磕头,是不能在村里等死了,要带着家出去找活路,有了一家就有两家,庄户们都来向人告辞,人想拦,可……怎么拦?拦不住啊!拦住了就要养活他们,人家里的粮食能养他们多久?”
高有财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