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教育改革,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是在9月9号才拿到了分配通知书。后来我才知道,他妈的很多被录取的学生家里都拿钱跑了关系,很多人都分去教了初中,或者在中心小学教小学,条件都还不错。而我们那些没钱没关系的傻逼,傻傻的等来了人生的裁决。
老子,苦苦的等待,连刘媛媛都在开学后来过我家两次,当然我脚伤,她心疼,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后,老子被分到了嘉陵区西部最偏远的一个乡——太和乡,而且被安排到了那个乡最偏远的一个村小——11村,离家七十公里,不在母校,山高路又远,条件艰苦得想哭。
艹他妈的教育改革,艹他妈的我他妈的是全区第二的成绩,那就是我日了狗的青春。那年头,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我都不想去上课了,但我爸妈流着泪求我,说那是铁饭碗,教书好了,一定能到中心校,一定能教初中。
父母的眼泪,和他们的理想化设想,让我在9月10号那天,人生第一个错过的教师节,背上行囊,穿着球鞋和一身地摊货,冒着秋雨,天黑的时候才赶到了那所小学。
临行前,爸妈说路远,周末就不回去了,一两个月回去一次都行,好好工作,听领导的话,不要担心家里。而我这一辈子最烦的话就是:听领导的话!
我路过太和乡街上的时候,写了两封信出去,一封给刘媛媛,说我们不要来往了,冒犯了神灵,我太苦了,分配太不如意了。这封信,我含着眼泪写的,因为我,她总是思念,成绩越来越差,我不想毁了她一辈子。我还在信里说,就你那个样子,永远别想考上大学,实现不了我的梦想。
第二封信,我写给了贺梅,心情无奈,但也平静,信的内容很简单:梅子,我分到了太和乡最偏远的小学,再见,祝你永远美丽,学业有成。
在那个条件艰苦的村小上课,也许是我人生苦闷的开始。村小修在一处幽僻的山坳里,前后左右三百米内无人家,吃水得走一里多路去挑。
那里只有两个班,一个四年级,一个一年级。我教五年级,41个学生,成绩都差得一塌糊涂。当地一个老教师教的一年级,他是个坏老头。
坏老头给我讲过很多关于学校老师的风流事迹,我特么才知道,原来从事着太阳底下最光辉职业的一个伟大的群体,竟然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反而映射着些许的龌龊与肮脏。
后来听人说,坏老头也不正经,也在利用外出监考的时间去一个镇上嫖过。再后来,坏老头也承认他和村里某个村妇有一腿。坏老头还给我讲村里的事,谁和谁有事情,哪个妇女容易勾搭,哪个哪个老师和谁谁谁有一腿。他就是一部当地的私生活百科全书,彻底让我算是开了眼。
但就我后来所知的来看,相比之下,坏老头竟然都还算是纯洁的。在那个地方,纯洁的男老师不多,当然也并不是说没有。包括一些女老师,那也是呵呵了。
穷山恶水不仅出刁民,还出刁师呢,连校长也不是个东西。那时候环境差,让我在实习期间产生的为人师表荣誉感都荡然无存,人生看不到什么希望似的。最大的理想,有时候就莫过于能从村小上调到中心校,能娶一个教书的女子就不错了。但那时候,女教师单身的,也是稀缺的资源。
我教了两周的书之后,跟坏老头回中心校去开会,才发现校长居然是曾经在初中时教过我历史的老师蒲某人。在这里,我给他留一点点脸,不说他的全名。但实际上,我恨不得杀了他个狗日的。
蒲某人还当着老师们的面夸我当年读书很行,教书一定不差,还私下里假惺惺的给我说,只要教得好,随时能把你调回中心校来。看他那吃喝得油光光的脸上的笑容,我特么当时还真信了。
那一次开会,几个乡镇的教育办公室主任也来了,竟然是贺灿富。他就他妈的很屌,居然由副变正了,看到我时,也是假意的笑了笑。他给我们开会,指导工作,吹牛打屁,我一句没听进去。
后来我才知道,就是他搞我,让上头的人把我分到太和,又给蒲某人打了招呼,将我按到了最艰苦的学校去了。他是教办主任,权力很大哎!
那次开会回来的路上,我给坏老头说蒲某人教过我的历史。他笑眯眯的,说那你只要给他三千块,他就能把你明年调回中心校,这穷地方,太不适合你们年轻人了,长期呆着,以后结婚都成困难。
我说不是说书教得好就可以回中心校吗?
坏老头哈哈大笑,说人家认的是钱,不是你的教学成绩,隔壁村那个青润明,哦,也是你的初中校友,教了三年了,年年学生考试同年级第一,自考本科文凭都拿到了,还不是在我们隔壁村?他就是因为没钱给蒲校长塞,懂不?
日,老子一脸的绝望,自己都能感受到。我也知道青润明,那是我们上初中时的学霸级人物,开会的时候见过他,老实,木讷,跟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开会回去后,我真的心灰意冷,上课都没精神。只是看到班上的孩子,一个个穿得也不好,脸上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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