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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将孟姑娘留下,小晚最是欢喜,拉着凌朝风说:“我家相公真是大好人。”
凌朝风似嗔非嗔:“你昨晚一夜没睡,先去歇一歇,照顾病人要紧,可也别把自己累坏了。”
那一边,二山默默地回房,张婶却故意问:“二山,你怎么会收着人家的荷包?”
二山忙转身,腼腆的小哥红了脸,尴尬地说:“那日抓她,掉在地上我捡了,捡了就……”
彪叔对妻子嗔道:“你逗他做什么。”便撵二山去念书,说是中饭也会给他送去,要好生念书别出来了。
而正月十七这天,早晨晴了不过片刻,便黑云压城风雪交加,听说白沙河上波浪滔天,知府的人,县衙的人,沿路一带能帮忙的全上了,捞了两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都说这样大的风浪,只怕孟小姐的尸首早就冲到江里去了。
凌朝风下午顶着风雪出门,小晚很担心,天黑前才把他盼回来,凌朝风倒是没什么,小晚站在门口张望,却把手给冻了。
“下回再这么不知冷暖,有你好看的。”凌朝风搓着她的手,冰凉的手指在掌心慢慢回暖,又心疼又生气,“不是告诉你了,夜里就回来,还傻乎乎地站在这里等?”
“这么大的风雪,我不放心你。”小晚看不够似的看着丈夫,便是他生气瞪自己也不怕,暖暖地说,“我以前从没有记挂的人,如今有一个人放在心上惦记,真好。”
凌朝风却是责怪:“嘴巴甜也不管用,不许生病,听见了没有?”
小晚嘿嘿笑道:“我个儿不高,可我结实着呢。”
此时张婶从后厨过来,端着药罐子说:“晚儿,我们去给孟姑娘喂药。”
“来了。”小晚跑去,又跑回来,对相公说,“赶紧上楼换衣裳,我都给你摆在床边了,这一身放在凳子上,一会儿我就去收拾。”
二楼屋子里,孟连忆还在昏睡,被张婶叫醒,小心喂下汤药,折腾一场,她倒是有了精神。
小晚用自己的额头抵上来试了试,笑道:“烧退了好些呢,还有几分热,且要养一养。昨夜你烧得像火炉似的烫手,我真怕你把脑袋烧坏了。”
连忆虚弱无比,没力气和小晚接话,可这个人总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像夜明珠一般透亮,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干干净净。
“你叫什么名字?”心里好生羡慕这小娘子能活得洒脱,连忆总算开了口。
“我叫小晚,我家相公姓凌,我爹姓穆。”小晚热情地说,“你爱怎么叫都行,过了年我十八岁了,孟小姐,你多大了,我们瞧着差不多呢?”
孟连忆别过脸,没理会,小晚见她这样,也不再多嘴,为她掖一掖被子便要退下,连忆却开口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小晚说:“我们猜,你是知府大人的小姐,毕竟昨天只有一位新娘子从门前过。”
连忆说道:“你们要把我送回去,还是让他们来接。”
“我家相公说,等你病好了,自己决定去哪儿。”小晚神情温和,“你不要胡思乱想,先把身体养好,你这一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差点就死了。”
连忆冷笑:“死了才好,可我又不想为了他们死,掉到水里,不自觉地就游了起来,不甘心冻死也不甘心淹死,就游到岸上了。”
小晚搬了凳子来坐到边上,静静地听着。
连忆见她安静不多嘴,心里头一松,便告诉了小晚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投河是要自尽的,可没想到身体的本能,并不想死。可悲的是,船上的人只顾大呼小叫,并没有人真正愿意跳入冰冷的河水救人,等他们不得不跳下去救人,她早就被冲到船的后方,爬上岸了。
“我沿着河岸走回码头,在树林里晕了过去,醒来后继续走,就到了这里,见是家客栈,便想找个地方落脚,没想到一开门,就是那天抓我的人,我终于能问问他,有没有见到我的荷包了。”连忆咳嗽了几声,继续道,“我就想,拿回姐姐给我的荷包,便是死了,去地底下也能找到她。”
“孟小姐,既然活下来了,就别再寻死了。”小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她的手,“重新活了一回,更不能辜负自己了呀。绝处逢生,否极泰来。”
小晚显摆她新学的词,说完美滋滋的。
连忆不屑地说:“你怎么总是高高兴兴的,哪里来这么多开心的事?”
小晚道:“你把嘴角扬起来,心里是不是舒坦多?”
连忆愣住,小晚却冲她比划着,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一瞬间,心里便是敞亮了,虽然现实的烦恼很快会重新占据,可那一瞬间的喜悦,很神奇。
“姐姐去世后,我再也没笑过。”连忆说,“她是被夫家逼死的,可我爹还要把我送去,我姐姐从前归宁时,对我说将来一定不要走她的老路,可我爹不仅不心疼她,还要把我也送去。”
“大小姐是被虐-待吗?”小晚脸上浮起怒意。
连忆摇头,说道:“她嫁去第一年就生了女儿,从此身体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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