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取代。
“朕当初对太子寄予众望,想要趁还在时帮他学习治理好这个国家,是以一旦发现年轻的可用之人,便送去他的身边,希望他日后能少走些错路,却没想到朕也会有后悔的一天。”
萧衍苦笑,“待朕与朕的老臣们一去,太子和他的新臣们,怕是更不会愿意救回这位‘齐昏侯’的儿子。即使太子顾念着那一点兄弟之情,他的臣子们也不会让他如愿……”
他看向跪伏着的两个年轻臣子。
“所以,朕得确保有朝一日,有人不会忘了朕还有个儿子在北边、在魏国,等着朕接他回来。”
马文才听完这些,已经推算出了皇帝心中的打算。
说实话,他其实是不太想接这种事的。
不但是他,连梁山伯也不见得愿意站到太子的对立面去。
如今已经成年的几个皇子里,萧统是东宫太子,身份尊贵,能臣干吏如云,即使是皇帝,轻易也不能撼动他的储位。
萧综原本是有很大的希望夺储,然而东宫出手太狠,直接釜底抽薪,萧综再无翻身之力,彻底出局。
而另一个成年的皇子萧纲,是萧统的一母同胞,从小被丁妃教导着走贤王路线,从小在东宫里厮混,是被东宫属臣们看着长大的,只会是太子的助力,不会是太子的竞争对手。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做什么选择,都得落个极为危险的境地。
皇帝自然也知道这样的话并不能打动两个年轻人,所以他抛下了足够诱人的“鱼饵”。
“朕知道你们害怕。”
萧衍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
“若是朕在你们的位置,也不该轻易许诺。”
“然,富贵险中求。当世之中,除了朕,再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自信,能让你们一步登天。”
他们表现的越谨慎、越沉稳,萧衍心中越是满意,和他们解释起来也越有耐心。
“马文才,白袍骑以往不受重视,那是因为我梁国据天险而立,更重视水战,但如今二郎落入魏国,无论是战是和,日后朕必是要派人迎回儿子的,骑兵重新建立,迫在眉睫。”
萧衍要决意做什么事情时,世上没有人能阻拦他的决定,此时亦是如此。
“朕听闻元鉴溃败时落下了万余匹马,被庆之送回了梁国。朕可以将这一万多匹马尽数拨给白袍骑,也可以由你在魏国俘兵与梁人之中挑选合适的骑兵人选,若你有能力,他日白袍骑一万人也好,三万人也罢,你和庆之能领多少骑兵,朕便养多少骑兵……”
马文才听出萧衍的意思,不由得骇然。
“陈庆之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管理军务、出谋划策可以,但杀伐决断、领军作战,却需要你这样的人。若你不愿让东宫忌惮,朕也可以让庆之替你承担领军之名,实际上仍由你掌管虎符、做典签之事。你若答应朕,有生之年替朕迎回儿子、护他一世周全,朕这一支白袍骑,可放手由你统辖。”
萧衍傲然道:“他日你手握重兵,便已跻身阀门之流,入可震慑一方,出可为国征战,什么灼然门第、什么地方豪族,统统要看你的眼色,岂不是快哉?”
“臣惶恐。”
马文才确实心动了,但还在权衡利弊。
“朕用人不疑,你不该惶恐。”
萧衍许下诺言,便让他自己思考。
他又看向梁山伯。
也亏得梁山伯回复了原来的本貌,否则那一脸白粉,哪怕皇帝想要重用他,也要想一想会不会辣眼。
“至于你……”
萧衍顿了顿,好奇道:“朕之前一直在看你办的案子,越看越是心惊。你太善于藏拙,若不是朕仔细调查,竟不知这几年被揪出的数桩大案,竟都是你私下里侦破的。要不是王简爱惜你,不欲让你树敌,小心藏着你的风头,怕是凭着临川王和其他几桩大案,你就已经被寻仇的旧仆暗杀了无数回了。”
“也难怪王简派你去找二郎的行踪,换了旁人,要么摄于东宫的势力不敢细查,要么就是无功而返。”
他用余光瞟了眼马文才。
“况且你和佛念还有私交,能让佛念视为友人之人并不是庸人,朕亦放心你的德行和才干。”
马文才和裴山有私交不是什么秘闻,名义上两人还都是裴公的门下,两沙伯并没有吃惊,只不过感慨皇帝对马文才竟然信任到这种地步。
若不是马文才这人太过冷静,换了其他臣子,怕是已经感激涕零、五体投地的要为皇帝效劳了。
“朕对你亦有厚望。之后朝堂不会再如现在这般平静,王简已经年迈,朕的御史台需要一个能如臂使指的人。若你答应,愿协同佛念迎回二郎,朕可送你上王简的位置,从此替朕纠查百官、行弹劾之事,肃正纲纪。”
御史台是萧衍手中最重要的实权衙门之一,如今他为了替萧综铺平回国之路,已经是费尽心血、禅精竭虑,连怎么堵住百官泱泱之口都已经想到。
而离陈庆之和张生回禀徐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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