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给砸的有些懵,东西还是马文才见祝英台接不下了,去找客店要了篓子收了的。
傅歧原本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热闹,可见祝英台这脸上连毛都没长出来的小子这么受女子欢迎,哪怕只是些乡野村妇之流,也吃味的不得了。
见她好不容易摆脱一群瓜果鲜花的围攻,有些受宠若惊地爬上青驴,傅歧抱着自己的黑狗,在祝英台身边嘿嘿笑了一声。
“祝英台,艳/福不浅啊!前有绝色美人江无畏,后有俏寡妇俏娘子俏大姊,啧啧,你才多大,就这么老少咸宜……”
“呸,呸,呸,什么老少咸宜,傅公子老是乱说话!”
伺候主子上了驴的半夏瞪眼道:“那是我们家公子面善,她还是个孩子呢,女人喜欢孩子,有什么不对的!”
“我看你们主仆就在心里闷着乐吧,还小孩子,小爷我十四岁的时候,那屋子里的使女排着队想要往小爷身边贴,小爷十二岁就出了……”
“傅歧!”
“傅兄!”
刚刚走过来的马文才和梁山伯听到这傅歧在说什么,惊得一个怒喝,一个打岔,硬生生将这口无遮拦的傅歧炫耀自己成人的下文给打断了。
半夏虽年纪不算小,但在后院出入的多,跟前面大公子祝英楼的人接触的少,自然听不懂什么十四岁使女就排着队往前面贴,祝英台虽然大概知道他在炫耀什么,不过她的男性朋友们是不会拿这种事在她一个女生面前说的,也就不知道傅歧这算是早熟还是情商低,满脸莫名其妙。
看着祝英台满脸莫名其妙,马文才和梁山伯都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又对我有什么意见?”
傅歧上下扫了扫马、祝,怪笑道:“哦,你们两个不会还是童子身,见我调侃祝英台,心里不自在了吧?啧啧啧,我说梁山伯守孝还好说,马文才你家人丁又不兴旺,你娘亲就没等你一成人,就放几个人在你屋里头?”
“傅歧,我看你回家大概是没有挨打,否则皮怎么这么痒呢?”
以马文才的性子,是绝不会将屋子里的事情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更不会以此炫耀,所以听到傅歧口无遮拦,就皮笑肉不笑的甩了下马鞭。
“傅兄,这么多百姓看着,你就给我们留点脸面吧。”
梁山伯环顾了下四周,他们声音虽小,可还有不少送行的流民没走,正竖着耳朵想要仔细听几个“贵人”的话。
也委实这时候嘈杂,要是安静点,给他们听到几个在说什么,那些掷瓜果的恐怕要改成掷石头了。
祝英台脸皮厚,作为被主要调侃的对象,她倒没什么不自在的,骑着青驴回眸一笑,乐呵呵地说:“你们那是不懂,我们几个都有人送东西又送行,就他被人当没看见,傅歧这是嫉妒了。”
“小爷会嫉妒?什么只有我被人当没看见,你没见马文才也没人理吗?”
傅歧恼羞成怒地跳脚。
马文才持着马鞭的手一僵,虽说心里并不在意这个,但被人直接戳出来,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傅歧是个口直心快的,这话一出也觉得有些觉得过分,讪讪地不敢再说,把狗往马鞍后面的竹篮里一丢,自己也翻身上了马。
这时候,在客店里收拾妥当的徐之敬也出来了,看见外面的阵仗忍不住眉头一蹙。他在这些流民之中名声不太好,加上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头,料想着也是得不到什么尊敬的。
却没想到许多医者却早早的等在了外头,见他出来,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在外面执了弟子礼,不敢称“先生”,只用“徐公子”称呼,有送药的,有送衣的,也有干脆将自己家传的方子抄了送来的。
但凡有“道”这一说的技艺,在传承上就有许多规矩。医有医道,书有书道,武有武道,徐家以医术为道闻名于世,对于许多医者来说,便是“达者为先”,即便徐之敬年纪小,但他医术高明,这就不妨碍他们尊敬他。
徐之敬这么多天来虽没有亲自下场看诊过一个病人,可却指点了他们不少,许多方子中的错漏也被指了出来,这些足以让他们受用无穷。
医术不似其他技艺,一旦有所差漏,小则误诊误名,大则害人性命吃上官司,略有一小得都是再造之恩,更别说徐之敬并没有敝帚自珍,虽说对庶人算不得态度好,可授人以渔,比亲自救治更值得尊敬。
医道是秘而不传的技艺,徐之敬指点了他们,就算他们的先生,就算他们身份低微医术微末不敢厚着脸皮称自己得了东海徐氏的嫡系教导,可该有的礼节却不可费。
所以除了一些怨恨徐之敬断了人财路的医者,几乎所有得过他指点的医者都来了,按照医家的规矩送上了弟子礼。
徐之敬自己便出身在规矩森严的士族,也自负自己受得他们的礼,既不矫情也不冷淡,让丹参和黄芪把他们的礼一一收下了,记下了名字,算是承认了他们得过徐家的教导,有了个名头。
这一下,送出礼的倒比收了礼的更高兴,一个个眉开眼笑,能得到东海徐家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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