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拦着她了,可是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令宋凝久烦燥起来。皱眉侧身瞧着他们,满是烦感。他们也只是低下头默然表示抱歉,但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拜这两个人所赐,她整个买早餐的过程都备受关注。油条、包子不用她动手,帐也有人付,弄得那个阵势,连平时卖早餐的人都不敢跟她像往常那样热络。
心情郁闷地回到社区,心里憋着气,本来是想找靳名珩理论,却发现走之前停在那里的悍马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个车印子在那里,表示那辆车真的存在过。
看着那块空空的地方,心里涌起复杂的感情。压下,往楼道里走时,那两人却还跟着。
“你们跟我进去吃点?”她问。
两人只得停了脚步,将她的早餐送上。
宋凝久心情郁闷地接过,然后上了楼。
沈爸、沈妈已经醒来,沈妈在厨房关了火,正在拿勺子和碗盛着里面的粥。
“凝久回来了?”两人招呼。
宋凝久笑了笑,将手里的早餐放到桌上。沈爸拿了餐具出来,将油条和包子分别装进盘子里,随便看了眼她的脸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
“凝久啊,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沈妈妈今天在家陪你?”沈爸爸关心地问。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你们赶紧吃了上班去吧,我一会儿补个眠就行了。”
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间仍是担忧。
“不是有电话嘛,真有事的话会打给你们的。”宋凝久安抚。
两人对望一眼,她明显有心事,可毕竟不是亲自女儿,有些事不能像对沈小薏那样,点了头。
两人吃过早餐后,又叮嘱了两句便走了。
宋凝久则基本没吃,在餐桌上坐了一会儿,才将空碗什么的收进厨房。因为心不在焉,一只碗从手里溜了下去,摔在脚边,吓了她一跳。
慢慢蹲下身子去收拾,却又被碎片扎了下,血顿时溢满指尖。偏偏这时门铃又响起来,她以为是沈妈妈忘了东西,便起身就去开门。
打开,却发现靳名珩站在门外,怔住。
靳名珩手里拎着东西,目光看着她站在门内呆呆的模样,皱眉,然后越过她走进来。直接走到餐厅,将手里的东西搁在餐桌铺着的格子桌布上。
宋凝久一下子回神,关上门跟过来。他已经坐了下来,将袋子里的食物一一拿着,然后毫不客气地吩咐:“给我拿个碗来。”
他倒是不客气,几乎拿这里当自己家了。
“靳少,你应该付得起钱去餐厅吧?”那袋子上印的酒店名字,是整个县里做早餐最出名的地方。
靳名珩闻言,侧目瞧了她一眼。没有反驳,起身,迳自往厨房走去。一脚踏进窄小的厨房,便闻到一股油烟味,皱眉,正在找有可能放碗的柜子,却看到了地上的瓷碗碎片,碎片中还带着血迹。
她受伤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转身,看到她面仍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尖还有红色的液体滴下来,落在她的白色宽松裤上,而她那模样好像一无所觉。
靳名珩冷笑,问:“你是嫌自己的血太多了吗?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怜悯?”口吻间是满满的讥诮。
宋凝久闻言还是满目茫然,直到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轻呼了一声,低头,指尖放进嘴里吸着,然后转身去电机柜那里找了个ok绷缠上。
等她收拾好自己时,他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始吃早餐了。他虽然什么也不说,可是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是感觉到压力,尤其是他带着抢她孩子的目的。
宋凝久不想理他,有他在的地方,不知何时起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压抑,便转身躲回卧室。
一夜未睡,想到外面那个人她也睡不着。等了很久,外面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靳名珩应该是走了吧?端了杯子走出去,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一些响动。
因为客厅与厨房是相通的,而且是玻璃门,所以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就见早上跟着自己的其中一个人正在里面忙碌。
她端着杯子走过去,便看到那人已经将洗碗槽里的碗快洗干净了,就连她打碎的碗都打扫得干净,地面擦得很亮。这些事干完之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琉璃台上放着一些食材,一副正准备做饭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宋凝久站在厨房门口,他朝宋凝久笑了笑,喊:“宋小姐,请稍等,午餐马上就好。”
午餐?
宋凝久皱眉,态度比较冷淡,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做。”不留情面地拒绝,然后转身往客厅走。
“可是靳少吩咐,您吃什么无所谓,他的宝宝要有最好的营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声音仍然那么温和,可是这话已经不能算是有礼。
她身子微震,转头看着他。其实她知道,这是靳名珩的原话。他的嘴巴一向毒,不宠着时,可以将任何人弃如敝屣,狠狠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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