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穿着青绸薄比甲的俏丽丫鬟带着两个未留头的小丫鬟笑盈盈迎上来,“我们夫人早就叫奴婢们在这儿等着呢。”
这两个丫鬟上次阮夫人回娘家时众人都见过,一个叫碧玺,一个叫碧玉,跟颜氏身边的丫鬟们起名倒是一种风格的。颜氏跟这两个丫鬟也熟,伸手让她们扶着:“今儿显国公府的小姐也一路来了,倒辛苦你们等着。琥珀,快赏他们一人一个金锞子。”
两个丫鬟都笑起来:“老夫人您这赏的不是金子,是赏奴婢们手板子呢。奴婢们要敢接了,回去夫人饶不了奴婢们。”碧玺这边说,碧玉那边已经以目示意后面的小丫鬟快去回禀,准备招待显国公府的小姐。
“你们看这两个丫头,什么理都让她们说了,真是两张巧嘴。”颜氏心里高兴,亲手拿了琥珀递上的小金锞子塞到两个丫鬟手里,“就是手板子,今天你们这两个丫头也得领了。”
李氏等人都凑着趣笑了起来,两个丫鬟也赶紧接了,碧玺笑着说:“那若是夫人一会儿要打奴婢们手板子,老夫人可要给奴婢们求个情儿。”
颜氏笑着轻轻打了碧玺一下:“你们夫人怕也请了几家的姑娘吧?当着客人哪里会打你们手板子?小丫头,当着我的面弄这些捉狭!”
这明面上是说笑,实则是在打听今天的客人。碧玺跟着阮夫人在国公府里过日子,自然也是玲珑剔透的,连忙答道:“恒山伯府和承恩伯府的两位郑姑娘都在呢,恒山伯府的郑大姑娘还带了一位姓冷的姑娘来,说是一个远房表妹。”又压低了声音,“不过奴婢瞧着,郑大姑娘似乎不怎么待见她呢。”
颜氏一听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远房表妹,多半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所以郑大姑娘虽然带着她,可是也就是当个比自己丫鬟稍微高点的角色罢了。
“还有吏部丁尚书的孙女和侄女,国子监许祭酒的女儿,翰林院詹学士的侄女,南城兵马司安指挥使的孙女。辅国将军府和永安侯府也送了帖子,只是尚未有人过来。”
颜氏点了点头。这一群姑娘们,有勋贵公侯家的,有清流家的,还有武将家的,倒是周到。
说话的工夫,已经到了国公府的帷幕前。阮夫人独出心裁,不但用锦缎围出一圈来,还在入口处两边张起帷帐隔出一条通道,正便于迎客。
阮夫人早站在通道里等着,依旧还是正红色的衫子,今日倒没绣金线牡丹,却是在领口袖口处滚了金线蔓草花纹。她身边跟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一件银红色短衫,下头玉白色裙子,一头乌亮的柔发挽着堕马髻,未插什么金簪玉钗,却是在发间缠了一条金链,链子上镶着十几块宝石,有祖母绿、硬红、紫晶、琥珀,最小的也是指肚大小。看着简单,日光下却是五彩耀目。
颜氏见了,不由得笑起来:“数月不见,盼儿出落得越发好了。”
阮盼生得极像阮夫人,却是丝毫没有阮夫人身上的张扬,微微含笑福身下去:“给外祖母请安。”
颜氏素来喜欢这个外孙女,忙拉起来仔细端详:“比前次见着瘦了些。”
阮盼低眉笑道:“都是外祖母疼爱才觉得瘦了,其实盼儿倒觉得比过年时胖了些呢。”又道,“听母亲说来了两位表妹,只是我随祖母去了庙里,倒不曾去见。”
颜氏便点手叫了连波和绮年过来:“你还有个表弟,只是今日不宜过来,跟着他表哥们跑马去了。”
阮盼与连波和绮年彼此见了礼,又与知雯知霏见礼,一眼看见后面的金国秀,不由得一怔。倒是阮夫人一眼认了出来,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不是显国公府的——”
金国秀微微一笑:“国秀见过夫人。今日在大明寺遇了老太太,蒙老太太青眼,一同过来讨夫人的酒喝。”
阮夫人忙道:“这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因一向知道你不出来,所以不曾去府上递帖子。今日倒是巧了,里头许祭酒家的姑娘刚刚还说起当年的菊花诗呢。”
颜氏听那帷幕里头有好几人说话,便笑向李氏道:“今日只该她们姊妹自在顽,我们老天拔地的,若进去倒让人拘束了,不如我们外头看看花去,让盼儿陪着她们姐妹们在这里说笑。”
李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且不说吴家人太多不可能都进来,单说今天还来了两个姨娘,难道能让姨娘也进来跟姑娘们同坐?阮夫人今日请了众人,就是为了让阮盼交际,自也不会反对。颜氏略一迟疑,招手叫过绮年,低声道:“你是个稳当的,多提点着你乔家表妹。”
绮年愣了一下,顿时头疼。这么多人,为毛不嘱咐吴知雯呢?说起来跟乔连波最亲近的应该是阮夫人吧,何况她是长辈,不是更应该照顾一下吗?倒不是说她不愿意照顾乔连波,问题是老太太这么特地嘱咐,到底是要照顾成什么样子才合适?里头听起来都是些贵女,尤其还有什么伯府侯府的,万一受点气,是不是也算她照顾不周呢?
可是这些话能想不能说,绮年也只能低头答了个是,决定全程都跟在乔连波身边算了。乔连波这个性子应该也不是个爱挑别人事儿的,大不了她们少说话就是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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