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闷闷不乐,将自己一人关在房中,怕闹出动静太大,只好捶着枕头出气。
眼下东阳侯府中,宁玖攀上了太子,宁珊攀上了突厥小可汗,连同为庶女的宁瑜也同样得到了太子的青睐,唯有她,眼前竟一点着落也没有。
再过几个月,她便要及笄,但嫡母蒋氏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压根没将她放在心上,反倒是替宁璇暗地里相看了个又一个的俊美郎君。
不行!宁珍忽然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她不能再这般自怨自艾下去,她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宁珍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只是她一想到就连宁瑜那样的人也能够到太子的青睐,她便很是气愤。她自认比宁瑜好出百倍,自是不甘心嫁个平凡男子。
忽的,宁珍想起了一个被她遗忘已久的事情。
年初开春的时候,她曾在甘泉行宫捡到的一个玉佩,后来经过打探,她才知玉佩乃是端王的。
或许,她可以靠着这个玉佩尝试一下,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机遇。
眼下晋王倒台,朝中只剩下齐王一人与太子对抗,而宣德帝宠爱太子,太子又是正统。宁珍虽不懂朝政,但她隐隐觉得最后继承大统的一定是太子。
如此一来,原本不起眼跟在太子身后的端王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
若是她当上了端王的妃子,最起码也能与宁瑜平起平坐,并且她相信以她的头脑和姿色,说不定有成为正妃的一日。
思及此,宁珍咬了咬牙,让丫鬟替她打扮一番后,便坐着马车出门了。
正巧此时沉香和紫苏被宁玖派出来打探今日府中的消息,沉香见平日里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娘子出门,顿时觉得有些怪异,想了想,就将院中的事情交给紫苏,自己则是暗暗跟了上去。
最后看到宁五娘的马车停在了端王府的侧门,接着她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似的物事。
虽然隔得距离尚远,但沉香一眼便认出那玉佩乃是今年开春时端王遗落在甘泉行宫的玉佩。
沉香不由得震惊,当时宁玖不是让她将玉佩拿给宫人奉还吗?怎么她还揣在身上?
沉香想了想,深感此事不同寻常,连忙回去将此事报给宁玖。
宁玖正坐在桌案前练字,闻言手中一滞,洁白的宣纸上染了一块黑团,一张纸就这样毁了,她抬头沉声道:“你说五娘子去了端王府?她还拿着在甘泉行宫的那块玉佩?你可有看错。”
沉香摇头道:“千真万确!奴婢确实看到五娘子将那玉佩递给了门房,那门房显然也是识得玉佩的,很快便有人将她领了进去。”
宁玖闻言,思虑转了转,唇畔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紫苏在一旁摇头道:“身为闺阁娘子,竟私自出门私会外男。连帖子也不递,便从偏门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他们有什么不清不楚,五娘子这番做派着实不妥。”
宁玖知晓宁珍向来是个想要攀龙附凤、不安分的人,上一世,她便是如此。
上一世,她便是趁着在一次酒宴上得了齐王的青睐,最后如愿的爬上了齐王的床。
看样子,这一世她等不到远在太庙的齐王,转而朝端王下手了。
宁玖摇了摇头道:“也好,看看她能翻出些什么花吧。接下来继续派人盯着她,若她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务必不要放过。”
*
楚王府。
林管家看着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身着一袭紫色圆领袍服的薛珩,连忙上前揪住他。
薛珩皱眉下意识道:“林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林管家道:“可算是让我逮着人了。”
这几日薛珩因有事,所以时常不在府中,大半都是宿在寓所。林管家常常寻不到他的人影儿。
林管家看着薛珩的目光带着期盼,问道:“九郎,你的事情成没成?”
薛珩对于林管家这般毫无头脑的话,很是不解道:“什么事情?”
林管家见他这般愚钝,急得直跺脚道:“唉,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你与宁六娘的事吗?你清白之身都失了,竟还瞒得如此严实。若非我有一双火眼金睛,此事便要被你瞒过去了。”
薛珩和宁玖在甘泉行宫的事情知情的人并不多。
当时薛珩身子出现问题时,温琅便第一时间带他回了逍遥谷,虽耽搁了些日子,但几乎是与他们前往甘泉行宫的人同时回京的,所以林管家不疑有他。
直到这些日子,他才渐渐发现薛珩很是有些不对劲。
林管家有好几次都瞧见平素里在府中沉着脸的薛珩,忽然猝不及防地兀自笑开。
这种少年怀春似的傻笑,林管家见过许多,他知道薛珩和宁玖的事情,所以这些日子特意避开这些话题,唯恐薛珩伤心。
但见薛珩忽然好似走出困境,好似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模样,便觉不对。
于是他便细细打探,旁敲侧击,终于在温琅的口中将此事挖了出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