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脚,李骁并不以为意,反而瞅着小妻子姣好的面容,笑得活像捡了块稀世珍宝似的贼眉鼠眼。
下人另送上饭菜,望哥儿的乳母默默地换过襁褓,李骁上下打量她,“你是望哥儿的乳母?”
有别与在面对如情时的温和嘻戏,在面对外人时,李骁陡然变得威严,笑容隐去,声音低沉,那乳母唬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奴婢云娘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李骁并不让她起来,只是双手放到膝上,淡淡“唔”了声,“你有几个孩子了?”
“回王爷,奴婢目前有两个孩子,前一个是个姑娘,这一个是个哥儿。也才刚出月。”
李骁略有动容,“你也才出月就要照顾望哥儿,生受你了。地上凉,起来回话吧。”
云娘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李骁接过孩子,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轻描淡写道:“听底下老妈子讲,你这个乳母还算称职。”
云娘诚惶诚恐地道:“侍候望哥儿本是奴婢的职责,奴婢不敢有一丝怠慢。”
李骁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心口一致。你那孩子现在归谁带?”云娘说是婆母带,李骁又道:“把孩子召进府里来,由专人仔细看管着,日后若是悟性强,给他请西席或是请师傅教习武艺都随他。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带孩子,若是这孩子机伶,就给望哥儿做伴也成。”
王府每日里山珍海味用之不尽,就算是下人都吃的比普通百姓好上几大倍,若是把孩子接到府里由府里的人照料,那是再好不过了,一来可以省下喂养孩子的费用,二来还可以就近见着孩子。若是这孩子得主子赏识,日后随主子一道学习可就更省事了。想到这里,云娘又跪了下来千恩万谢。
“王爷仁慈,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奴婢和两个孩子绝不卖身王府,这点还请王爷海涵。”说着重重磕下头来。
如情略有意外,李骁也面带薄怒,一边盯着望哥儿,一边手指轻敲桌面,声音淡淡,“这是为何?难不成,你还怕王府会把你们母子给吃了不成?”
云娘把头磕到地面,声音惶恐,“王爷请息怒,奴婢在王府短短十来日就享受着做梦都没有遇上的奢华待遇。可奴婢虽身卑位轻,却也是个母亲。若自己为奴,那可是要牵累孩子一辈子为奴。”她抬起头来,声音虽惶恐却也坚定,“奴婢不识几个大字,但也想着靠孩子光宗耀祖,而不是一辈子做奴才。”
李骁略有意外,“我朝律令,贱籍者三代之内不得入仕。你倒是想得长远。”
云娘心下颤抖,这靖王妃看得温和,从来没有对她大小声过,但是眼前这位王爷,看着却不是好相与的,她能进入王府做望哥儿的乳母,一来也是由在方府做乳母的表姐推荐给方家老太君,再由老太君仔细考核后才推到王府,然后又由太妃及王妃等人一一考验,方才正式进入王府。在胎儿六个月大时,她就住进王府,亲眼见识了老王爷老太妃对付刁奴的残酷手碗,而李骁,他,光看长相,完全是老王爷的翻版呀。
如情颇有不忍,开口让她起来,“你也才生了孩子不久,还要照顾望哥儿,也着实劳累,我们王爷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亦不会强逼你卖身为奴。你不愿入了奴籍连累孩子将来的仕徒亦情有可原。佩服你目光长远都来不及呢,如何还会怪罪你?”然后转头对李骁笑道:“千错万错,母爱没有错。是谁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的?云娘区区一个平头老百姓都知道替孩子将来打算。母德更能影响一代子女,古人云,有孟母之德,然后有孟子之贤;有岳母之德,然后有岳飞之忠。为人母者可不慎乎。云娘这份母爱,是能为子女作长远打算,足可以证明咱们母妃眼光独到。望哥儿能有这样的乳母,亦是他的福气。”
李骁原来略有的薄怒渐渐消弥,他望着如情巧笑倩兮的脸,及诚惶诚恐的云娘,点头,“王妃说得对。千错万错,母爱没有错。也罢,你起来吧。冲着你为孩子处处打算,本王就成全你。以雇用的方式与你结算银米。你看如何?”
云娘当然是喜出望外,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千恩万谢地起身把望哥儿抱了下去。
乳母下去后,李骁很是不满,埋怨如情,“你倒是处处为他人着想。这种良籍的可没有卖身契的奴才好拿捏。”有卖身契在手中,还怕他翻了天?
如情解释:“当初在选云娘时,我祖母曾与我说过,此人曾读过些书,说话轻言细语,着装简单却也精神干净。一看就知是个有着良好家教的人。再来祖母也四处打听了云娘一家子,丈夫勤恳老实,婆母人也不坏。家庭美满和睦,由她做望哥儿的乳母,亦是再好不过了。而母妃也曾让王府铁卫四处打听了,云娘身家清白,并无不良嗜好。不过比旁人多了一颗为子女着想的心思罢了。”云娘的丈夫也是个秀才,可惜屡功功名未果,最终只得在村子里做了个私熟先生,云娘生下闺女后家计艰难,后来见着表姐在方家当乳母确实不错,这才盟生了云大富人家当乳母的念头。
李骁轻哼,“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骨子心里又想着什么。”他自小见惯了宫里头那些堂哥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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