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敌手露出破绽的一瞬出手制敌,这是白起惯用的战斗策略,现在当然也不例外,一句话直指对方的耻辱,想要挑起他的愤怒。
只是,与先前相比,这次兰斯洛确实有着不同,听见这么一句重大侮辱,他像是无所谓一样地摊摊手、耸耸肩,以全不在意的笑容摇头说道:“哦?那就难怪你的气色这么好了,你母亲的咒文歌很好听是吗?”
过去只凭一股冲劲作战的兰斯洛,并不擅于所谓的心理战,也因此,能在言语上做这样辛辣反击的例子,实在是不多。但这次的效果却相当显著,彼此身在空中,白起闻言之后,向前踏出一步,虽然他立刻止住了步伐,但这却已是他过去战史中极罕见的意图主动抢攻。
而这也代表了,自艺成以来,他第一次在战斗中乱了心绪。把握住这个空档,兰斯洛一刀挥出,抢先进击过去。
“咦?那边那个东西是……”
在城头上,似乎有个人在对自己打手势,穿着太研院研究员的长衫制服,身材窈窕,看来似乎是个女子,后头站着一个穿着魔法师黑袍的女子,尽管看不清面孔,但从那举世独一无二的阴森气势,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该不会……唉,果然逃不掉。)
在这世上,会让韩特连面都不见就想逃掉的,除了香格里拉魔屋中的那位女士,就只有那位醉心于太古魔道的小迷糊,这两位都是他的钜额债权人,无论实质金额或是人情债,都是大到让他想要逃债的地步。
下方的少女挥动手臂,以大动作打出手语,就算身在半空也看得见,手语的内容是:你。马。上。给。我。下。来!
只要没见到面,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不过现在实际撞到了,要逃是逃不掉的,只好苦笑着降落下去。
不偏不倚地落在城头,隔着极近的距离,韩特与少女相对。多年不见,这丫头似乎有所改变,原本略带稚气的娇俏,现在已经蜕变成亭亭玉立的美丽,戴着眼镜,穿上长衫白袍之后,更有一种有别于从前的自信与神采。
“呃……嗨!大姊头,好久不……”
这句勉强挤出来,欠缺诚意的问候被打断,对方寒着表情,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打了过来。啪的一声,堂堂天位高手就这样吃了一记耳光,韩特并没有躲避,一方面是因为这一记耳光没有实质杀伤力,另一方面……他知道对方有很充分的动手理由。
也许在人格上有颇多缺点,但韩特并不是一个轻言寡诺的人,特别是连公证人都来了,想赖也赖不掉。
“这段时间里,你拿了我多少钱?”
“没有去数,数也很难数得清,但总之是很多吧。”
“每次你向我拿钱的时候,都承诺会帮我做一件事,记得吗?”
“哪里敢忘啊,只是一直都没接到大姊头你的通知,我想做事也无从做起啊。”
“我现在是太研院的代院长,站在保卫稷下的立场,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非常清楚,大姊头你一声令下,我哪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在一场简短的重逢谈话后,兰斯洛削减敌方战力的计画,获得了百分百的成功。
大洗礼之后的再次交手,兰斯洛占了之前口头战的优胜,刀式连绵,在抢攻中占尽优势,逼得白起还不出手来。
这是相当漂亮的战绩,不过兰斯洛并不觉得有多欣喜。和数曰前相比,现在的自己虽然不敢说有多少进步,但至少已经感觉出来,白起的实力绝不如表面上那样简单,更不会像几曰前一样,产生自己可以稳赢他的错觉。
之前,自己一直有种错觉,觉得白起实力尚逊自己一筹,之所以能打赢自己,只不过是靠诡计暗算,若是正面对拼,自己最后必定可以将他斩于刀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明明自己与白起的交手连战连败,为什么仍能对此笃信不疑?这不是很说不过去吗?但之前自己确实毫不怀疑地深信这个想法。
还有韩特,从几次动手时与他的简短交谈中听得出来,他也是同样抱持这个想法,当时自己并没有起疑,直到与养父梦中永诀,心灵锻炼上得到突破后,才蓦地摆脱了这个精神枷锁。
天心意识的高段应用实在很厉害,不但能看破敌人的破绽,还能在交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为敌人施下心灵枷锁,虽然不清楚白起是怎样做到的,但他确实是在敌人心里种下这样的囚锁,让敌人无法从失败中得到教训,进而成长,只会在下次交手时又莫名其妙地输得一败涂地。
能够看穿这一点,就代表了自己的进步,但无法看穿白起是如何做到的,就表示自己与他仍有差距。这份差距到底有多大呢?再怎么说,彼此都是小天位,应该不至于弥补不了吧……
“嘿,大舅子,你在等些什么呢?是不是想在评估完我的实力后,才动手把我解决呢?”
进攻中,兰斯洛对着一直采取守势的白起说话,“其实你的武功比我要强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与我一决胜负呢?使出你的真正实力,轻松把我解决掉,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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