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为我是你吗?这种事我早想到了。”兰斯洛哂道:“你看这池塘里,那么多鱼游来游去,肥肥的,顺手捉两条带走,回去就有得交代了。”
有雪一时间无言以对,愣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溜?”
“等一会儿,你看,后面有几个家伙在盯着我们,摆明是防我们趁机偷溜的。”
“那当然,大哥您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记院吃霸王饭的吧!”
花园僻静清幽,远处传来笙歌丝竹之声,映着辉煌灯火,尽是一片繁华景象,兰斯洛俯视池水,自己的身影伴着一弯弦月,在水面摇曳不清,瞧着这景象,他叹了口气。
“大哥,怎么这两天我看你好象不开心啊!有什么心事吗?”有雪道:“莫非是因为被逼着跑路,觉得这是奇耻大辱而叹气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啊!照我说,你还真该学学我们雪特人,心里包袱少,多轻松自在。”
“不是为了这个。遇着了实力悬殊的敌人,暂时撤退以避其锋是正确的求生法,有什么好可耻的呢?我才不要为了面子而去了命。”
兰斯洛道:“我这趟来暹罗,原本是刺探情报,准备干一票大案子,但是现在与运宝礼队错过,案子是来不及做了,又莫名其妙与石家干上,现在要准备跑路,想起来自己真是一事无成,很不甘愿啊!”
这番想法困扰兰斯洛好一阵子,自离杭州以来已半年,除了组一个三流的盗贼团,武功、势力几乎毫无长进,很多事都不如预期中顺利,每每念及,颇感郁郁。
这次目睹了石家、东方家的财势、派头,自己不知道要努力多久,才能拥有;再加上酒意上涌,便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一面说,自己也觉得可笑。明明是刚结拜了三名结义兄弟,但不是居心叵测,就是暗怀鬼胎,没一个可以相信,相较之下,有雪还安全一点,结果最后自己沦落到和雪特人谈起心来,想起来真是天大讽刺。
“我说大哥,其实你也不用太感慨,石字世家势力雄霸,大陆上谁不得忌惮再三,咱们几个人应付不来,这是正常的事啊。”有雪道:“何况,以大哥你柳一刀的威名,放眼大陆,任是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乃至于荡妇银娃,哪个娘们不是摇头怕怕,这又怎能说是一事无成呢?”
被提起此事,兰斯洛顿感浑身无力。入暹罗以来,就以这件事最倒霉,莫名其妙被当作大银贼,甜头没尝到,弄得一身腥,假如真的柳一刀始终不曾落网,自己岂非要背负这恶名一辈子!
“做银贼难道也算丰功伟业吗?”
“怎么不算?能让一半的人类谈你而色变,这可是了不起的功业啊!”有雪正色道:“做银贼有什么不好?籼乞丐一样,想吃就吃,想办事就办事,逍遥自在,这种优渥的职业哪里找得到?大哥你该知足啦!”
荒唐的言语,却因为说话人讲得认真,兰斯洛反而不知怎么回答,静默片刻,不觉莞尔,再看看有雪一脸正经表情,不禁大笑起来。
“老四,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啊!”兰斯洛微笑着,心里轻松许多。看这雪特人是那么努力地想帮自己打气,如果还垂头丧气的,岂非辜负了这一番心意。
“去,你这雪特人真没见识。让一半的人类谈我色变有啥了不起,有朝一曰,本大爷要盖一个好大好大的漂亮房子,把这件天笼罩的所有土地都做我的后宫,这才叫旷世功业!”
“啥!那我们不是没得混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大哥您英明袖武,雄才伟略,真是人类的舵手,天上的明星,伟大得不能再大了。”
“说得好!唔!后头监视的那些家伙还在紧盯不放,真是讨人厌……”兰斯洛一把拉起有雪,大笑道:“好,为了纪念我们兄弟此刻的豪情,我们现在就一起对这池塘小便,气坏后头那些跟屁虫!”
雪特人素来粗鄙无文,大哥有令,更是不落人后,连忙拉开裤带便撒。只是,快意过后,有雪才想到问题严重。
“大哥,你不是说要捉这里的鱼回去吗?那现在……”
“糟糕!我全忘了!”兰斯洛惊呼一声,发觉后方有人靠近,一边暗喜计策奏效,连忙拉过有雪躲在假山后。
他原本计算,记馆警卫看到两名恶劣客人破坏环境,一定会怒气冲冲地过来阻止,那么只要自己躲起来偷袭,便可将入打昏,从容逃逸。哪知,这时竟有十几人一齐往池塘这边走来,看样子又不像警卫。
“七爷,已经把周围的闲杂人等赶跑,这里清静,说话不怕人听到。”
“众兄弟要记着,咱们行走江湖,最忌隔墙有耳,特别是这类记院娼寮,那些婊子们都是不可轻信的,说话非得小心不可。”
为首一人说话告诫,旁边的人纷纷点头。藏匿在假山后的兰斯洛与有雪不胜诧异,冤家路窄,竟是碰上了石家的七太保,石存和。
兰斯洛与有雪出发后不久,倚卧在树下休憩的源五郎伸伸懒腰,两眼一睁,微笑道:“呵!做人的小弟真可怜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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