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转从中军系统?也不靠谱啊,即便冯龙都比自己投效为早,哪有希望出人头地呢?况且自家门第太低,等到天下大定之后,多半仍是世家高门——起码按照姓氏志所列门第——掌控枢要,自己仍然很难挤得进去。
乱世之中,只有军队才是实打实的,唯望立下不世之功,再加强兵在手,才有望从高门席上分得一杯羹,太平之后,可以传诸子孙。
然而计划得好好的,偏偏裴该将青、徐拱手让给了朝廷不,简直是拱手让给了荀组Y加上荀氏说服曹嶷,倒戈而降,则自己在还没有准备好的阶段,就被迫要直面石赵大军一万七千军多吗?苏峻感觉还远远不够啊,又岂能如王贡所言,加以沙汰?
然而青州七郡,六个郡都在那些荀党的高门手中,对于自己调兵、调粮,必然阳奉阴违,则我养这一万七千之众都很困难了,又怎可能全军北渡,去救邵续?
还是大都督聪明啊,知道要先占地盘儿,再练强兵。我跟别人的地盘儿上养兵,则难免多方掣肘,搞得焦头烂额
因此苏峻只能叫苦,完了对王贡、卫循说:“倘若羯贼果真大举往攻厌次,在我看来,唯有两策可用。”
王、卫二人同声问道:“是何两策?愿闻其详。”
苏峻答道:“其一,我先将四五千军,并冯龙所部北出,策应邵将军,当可牵制羯贼一段时日,以待洛阳发中军来援。其二,倘若战事不利,中军难以遽至,则不如请邵将军放弃厌次,退至乐安,我等凭河而守,或可无虞。”
从前邵续不能全师退返,是因为后面有曹嶷堵着,如今曹嶷不在了,他继续呆在河北,就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对于总体战局而言,作用并不太大——当然啦,若能够站稳脚跟,继续楔入敌方境内最好,问题不是守不大住嘛——则不如撤至黄河以南,与“东莱营”、“复仇军”会师了。
卫循眼界有限,听了苏峻所说两策,不禁点头:“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如此了。”王贡却沉吟道:“若将中军主力,牵制在厌次城下,则东方战局,于我不利啊且邵将军艰难百战,固守厌次数载,恐怕不愿轻弃——弃亦可惜。”
苏峻忙道:“王君,但大都督能在西线击退石虎,则局势仍然于我晋有利哪——且功在大都督,岂不是好?”
王贡想了一想,突然间放下手中酒盏,朝着苏峻微微一揖,说:“苏将军,某有一言,未知将军肯听从否?”
苏峻还礼道:“王君向来多智,既有良策,不妨说来我听。”
王贡便道:“诚如君言,大司马实弃青、徐也。一则力聚则强,力分则弱,与其护守关中数千里之外的青、徐,不如召还旧吏,协邻西;二则大司马行台长安,今又兼得平阳、河东,实不宜再控扼东方,乃不得不归之于朝廷,以息擅权之讥”
苏峻急忙分辩道:“王君所言是也,此理我亦知道,自不敢怨碲大都督。”我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是反对大都督的施政啦,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王贡微微一笑,便继续说道:“王某为何滞留东方,君等惊,不必多言”伸手一指卫循——“卫君都督淮海,此职不可转授他人,亦不能归。其余旧吏,陆续皆向关中”
——原本裴该留在徐州以辅佐卞壸的什么熊远、妫昇、周铸等等,都已经陆陆续续追从于长安了,东方就光剩了他们哥儿仨。
“则苏将军为何不去啊?可留东莱兵于此,请朝廷更命青州都督,而苏将军率精锐西行,当能赶上平阳、西河之间的大战。如此一来,荀太尉可得青州军权,必德将军,虽去青州都督,转有好职相授;大司马深感将军之忠,亦必重用之;而将军趁机迁籍关中,董督靳,建功立勋,还怕不能与关中诸将齐肩么?”
王贡的意思,裴该原本把你放在这儿,是因为青、徐是他的基本盘,需要自家将领留守,如今青、徐都已上交了朝廷,卞壸…鉴等人也都调走了,那还留这么一支队伍,有啥意义?不如把青州都督也还给朝廷,则对于国家来说,青州军政事权可以归一,方便策应邵续。即便对你个人而言,以退为进,也是能够收获莫大利益的呀,何乐而不为呢?
苏峻听了王贡的建议,不禁手捻胡须,沉吟良久,但最终却还是曳道:“王君所言虽善,窃以为不可我既受大都督之命,又岂能自弃而归哪?且东莱为我本籍所在,其卒追慕而来,委实不忍相离”
王贡微微点头:“将军所言,亦有其理。”既然对方不乐意,他也就不再提这事儿了,只请苏峻把青州的情况上报朝廷,希望可以预作准备,随时派中军东下,增援邵续——“勿待羯贼发兵后再作筹划,恐怕缓不济急。”
酒宴过后,王贡即留宿军中,第二天陪着卫循一起去探看开港的地址——新建港口所需要的物资、民夫,也都得乐安郡提供,终究相关自家同僚之事,王贡不可能全都扔给谢鲲。
二人共车而行,途中王贡问起舟师的情况,卫循便道:“今有大校舟六十余,水手近两千众。相关物资、粮秣,还须劳烦王君了。”
王贡笑笑,说:“这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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