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王、太行之间,以断其归路,则裴该必为我所擒也!”
张宾说这道理你懂,裴该难道不懂得吗?他劝石勒:“裴文约是欲以此牵绊于我,使进不敢进,而退不敢退,继续于河内逡巡,以消耗我军粮秣、物资。臣料此为虚兵也,彼必不敢遽入上党,陛下勿为所惑啊。”
张敬瞪眼道:“太傅可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晋人必不入上党么?我若仍留河内,彼自不敢全师北向,我若退归襄国,则彼必召甄随,甚至李矩,数万大军,北逾太行,到那时难以救援,又该如何是好啊?!”
张宾道:“太行险塞,岂容易破?且河间王前虽遇挫,固守介休,应不为难,我料晋人不敢深入。乃可急召小支将军返回,护守上党,与晋寇久持。裴该若不退,是徒自消耗粮秣,我反能返归襄国,养精蓄锐,以图别举。”
二人争论不休,石勒一时间也难下决断,被迫即于怀县、武德之间,停留观望。就这样,匆匆迎来了翌年的元旦。
一直到元月中旬,裴该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多消耗羯军半个月的粮草,亦至极限,再对耗下去,难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才下令全军退还野王,随即在确定羯军主力离开河内郡后,率兵渡过黄河,返归洛阳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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