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坡下驴,对陈頵说:“请言其二。”
人既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跟你辩论下去了,陈延思也就只好闭嘴。终究上下有别,他也还不到一较起劲儿就九牛拉不回的犟脾气——实话说倘若脾气犟到那种程度,早在当小吏的时候就被人给偷偷宰了,不可能做到侍御史之职。
啥时候可以说话,啥时候应该闭嘴,对什么人要直言不讳,对什么人要兜兜圈子,这点政治智慧,陈延思还是有的。
于是竖指道:“其第二失,为民屯。”
按照陈頵的意思,就应该立刻分给百姓土地,编户齐民,开展生产。他对军屯是支持的,对民屯却意见多多,当下即将民屯的害处逐一道来。
裴该点头道:“我亦知之,不过权谋耳,比及三五岁,自当尽放屯户为国家编民。此际军用不足,不得以而为之罢了。”
当然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倘若直接任由流民返乡,很大可能性会在短期内就变成豪门的佃客甚至于奴婢——江左方面就是最佳的例子——所以才要先用民屯圈一阵子,培养他们互助的习惯和对官府的信赖,进而再利用民屯的盘剥,去资助他们种稳分给的田地。
对于这一条,两人根本就辩论不起来,于是熊远便问了:“其三失为何啊?”
陈頵乃道:“其三失,大司马行台制度,仿效朝廷,不知因何独无诤谏之职哪?”
裴该闻言,不禁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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