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右而指一人:“卿可能为朕护守上党否?”
所指之人,正乃护军将军支屈六,当即起身拱手:“臣愿为陛下镇守上党,必不使晋人匹马逾越太行!”
在决定了并州方面采蓉势之后,石勒就问,既然咱们把主攻方向定为南方,那么用先打邵续好,还是先攻兖、豫或者司州好啊?
张宾道:“邵续虽不为大患,终究横于河上,如骨在喉,不可不除。大军可陈于河岸,伪作渡河以袭兖州状,而实以精骑疾驱,以向厌次。先破邵续,复渡河与曹嶷合兵,压制青州,东方乃可无忧,可专事于司○矣。”
程遐不说话,却注目张敬。程子远于战略谋划之道,虽然比过去略有些进步,终究不能如张孟孙般指点江山、运筹幄,但却又雅不愿使石勒独听张宾之计,所以——张敬你有啥可以反驳的话么?赶紧说啊。
张敬会意,便即捧笏起身,对石勒说:“臣以为太傅之谋,未为良也。邵续固然如鲠在喉,但彼无远出之力,不必遽往征伐,而当以迅雷之势,直下兖州,捣晋寇之腹心。臣意大军伪向厌次,且有欲渡河与曹嶷相合之状,则苏峻等必向洛阳求救。待晋军东向,我乃可使河内诸将并出,威胁洛阳,则晋师必还,千里奔竞,疲于应命,大军趁时而渡,可保必胜。”
张宾曳道:“卿言未妥。苏峻乃裴该旧将,未必肯向洛阳求援,即求援,洛阳未必肯应。且我军不破邵续,终不便于乐陵渡河,曹嶷困守之势,也无以威胁苏峻,何必请援啊?即便如卿所料,晋师东来,则我大军陈于河北,晋师岂敢遽归以救洛阳?且河内诸将,与李矩为对峙之势,不破李矩,终不能威胁洛阳,晋手何必归?”
几句话说得张敬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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