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既然拦不揍该返回长安来,那就让祖逖去跟他打擂台,我等才好坐收其利,牢固禄位。也是啊,若然裴该上位,我固然得靠边站,梁芬也未必就能落着什么好,大家伙儿都是关西人,正该守望相助。
于是微微颔首,把手中诏书递了过去:“梁公老成谋国,亦感佩。”
梁芬接过诏书,心中暗喜,才刚用了印,命人送出去,忽然从北方传来密报,说:麴允遣军援助大荔,却为裴该所夺吃了一惊:“裴文约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还是说他已经料到了自己会彻底放弃麴允,所以抢先下手了不成么?不禁瞥一眼梁芬,心说你们不会是预先商量好了吧不行,必须提高警惕!
梁芬自然也惊,但他心里想的却是:裴该准备要对麴允动手啦,接下来就要看我看李仲思的了他能够完成我所交付的使命么?一颗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里。
拉回来说,麴允素无威断,所用也皆吴皮、王隐之类小人,故此麾下整个军事系统就仿佛泥足巨人一般,运忻极其迟缓。他当日命昌、吴皮点起五千兵马,假意去援大荔,结果光准备就花了整整七天的时间;队伍离开万年城后不久,又因为闹饷哗变了一次,导致万年、大荔之间不过两百多里地,竟然走了整整八天
这也是昌根本不会用兵之故,他在路上就问吴皮了,说我军行如此迟缓,还怎么假装应援大荔?等见到了裴公,他若责问起来,该当如何回复啊?吴皮假作镇静地笑笑:“我自有言辞以对,将军勿忧。”
结果等他们到了大荔,不但裴该北上收复阳、夏阳、梁山等县,都快要回来了,而且麴允原计划落后几日送来的书信,也早就投入了城中。留守的裴嶷请麴军部众暂时屯扎在北洛水南岸,二将自进城来等待裴该。
裴嶷设宴款待二人,吴皮向他打探城中情况,以及裴该的心思,裴嶷极言此战虽胜,不过侥幸而已,如今士卒急需休养、整顿,等裴公回来,就该专注于二郡民事了“故请二位暂留,若还有警,还须贵军相助一二。”
吴皮就此定下心来,认定裴该大战方息,暂无余力,也无意愿,要向麴允兴师问罪。他心说那这个机会正好啊,可以说服裴、麴相合,共同对抗索。他素来好酒,当日在宴上就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安然高卧,只等裴该回来好逞其三寸不烂之舌。
等到裴该返回,裴嶷接住,道及麴军五千人来援之事。裴该问他:“当如何处?”裴嶷笑笑:“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裴该也笑:“我途中便已有筹策,正好自此而始。”
他进城之后,便命陆和、熊悌之率部去将郊外的麴军团团巍,全都缴了只须一句:“岂不闻‘徐州有一熊,虏过不敢凌;徐州有一陆,虏见军必覆’之语乎?”自然人人胆寒,无不拜伏求饶。消息封锁得很严密,麴昌与吴皮在大荔城中尚且懵然不觉。
裴该先晾着他们,以初归繁忙为借口,自顾自整理士卒搬家司○的文书,一连五日不肯召见。吴皮初始还有些担心,但随即裴嶷派人送来了好酒,他便整天沉溺在酒乡之中,诸事不理了。麴昌急得团团乱转,却根本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吴皮反倒安慰他:“此必欲留我军,助他御胡而已,何必挂怀?来来,请胜饮。”
五日之后,北宫纯与郭默收复北地郡折返,裴该详细询问了战事经过后,便遣殷峤出使长安,命北宫纯与王贡秘密跟随,如此这般行事。等一切都安排定了,这才升衙召见麴、吴二人。
二人报名而入,来至堂上,只见裴该端坐上首,面有不怿之色。二人有些心慌,急忙大礼拜见,裴该就问:“卿等因何而来啊?”
麴昌哆哆嗦嗦地回答说:“特、特奉大都督之命,前来增援大荔”吴皮补充一句:“乃应裴公之请而来也。”
裴该冷笑一声:“刘曜早已为我所破,大荔固若金汤,何必增援?公难道未曾接到我的露布陛么?”
麴昌瞥一眼吴皮,那意思:我嘴笨,还是你来说吧。吴皮当即朝上拱手:“裴公容禀,我等率部离开万年之时,确乎尚未接到裴公捷报,行至半途,始有所闻。乃行文禀报大都督,大都督云既已出师,不可未至即返,一如为德不终,故此前来大荔,面谒裴公。”
你瞧,我们确实是前来应援的,而且途症搁也有缘由,那就是先派人回禀麴允,询问是否要原路折返,等接到麴允新的指令后,这才继续上路。
这些话吴皮筹谋已久,自以为滴水不漏,谁想裴该再次冷笑:“我自摧破刘曜,到汝等前来,半月之久,即半途与麴公文书往来,亦不当如此之迟Q道说,汝等与麴公之间,请命、回复,前后达四五次之多么?!”不等吴皮再解释,便即转过头去问游遐:“军行迟延,乃至失期,该当何罪啊?”
游子远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失期当斩。”
裴该当即一拍桌案:“推出去,斩讫报来!”
二人闻言大惊,麴昌当即腿就软了,不禁委顿于地;吴皮扯着脖子嚼:“我等乃是麴公部属,裴公不可擅行军法!我尚有一语,还请裴公”
裴该打断他的话,老实不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