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我没有看见高地中间有山峰,从那里我们可以搞出一个总图来。”
就在那一刻我产生了一个灵感。我偶然看到在它的树荫下我们安营的那棵树。树干十分高大。假如高原的这一部分恰恰是最高的一点,那么这个巨大非凡的树就能成为全高原的了望塔。只要我能够把腿迈上巨枝的最下一个,那么我就能够爬到顶端。
我的伙伴们很欣赏我的主意。
约翰勋爵用手扶着我的肩。“真不明白我们以前为什么就没想到过!离天黑还剩下下到一小时,但是如果你带着笔记本,你也许能够对这个地方画个略图。我帮你上去。”
有很多便于往上爬的枝干,因此我爬得很快,转眼间除了绿叶,下面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过这棵树是巨大的,向上望去,头上的叶子还一点也不是稀薄。我站着的枝干上有些厚厚的灌木样的东西。我把脸贴在它的边上,打算看看它后边是什么,我看到的东西使我惊恐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一张脸直瞪着我的脸——只有一两英尺的距离。是一张人脸,长长的,白白的;鼻子是扁的,下颚往外伸着,下巴颜上长着胡须。浓密眉毛下的眼睛是凶恶的,而当它张开嘴的时候,我看见里面长着弯弯的两排利牙。刹那间我从那眼睛里看出了仇恨和恶意。然后是一种害怕的神情,它钻进到了绿叶的里面。我看到一个长着毛的、猪皮一样粉红色的身体,很快它不见了。
“怎么啦?”腊克斯顿在下面叫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你看见了吗?”我喊道。
“我听到了声音。是什么?”
这个猿人突如其来的奇怪的面容把我吓坏了,我准备爬下去,把我所遇到的告诉我的伙伴。但我已经在这棵大树上爬得这样高了,放弃我的任务回去显得蠢了。
所以歇了很长一会儿后,我继续向上爬了。很快我周围的叶子变得稀薄了,我感到风吹到了我的脸上。当我爬到最高点的时候,我把自己安顿在一个行动方便的树杈上往下看着:真是这个奇异国度的一幅美妙的全景。
夕阳正在落山,黄昏是明亮清澈的,所以我能够看到下面高原的全部,鹅卵形的轮廓,横幅大约三十英里,宽窄二十。四周都向中央的湖倾斜.在黄昏的光亮中,湖水呈绿色而且非常美。湖边上长着芦苇。湖里有几处沙洲,在夕阳的光辉里发出金色。在这些沙洲的边上,躺着好多长长的黑色的东四,靠看我手中的望远镜,我清楚地看到它们都是活的,但它们是什么我可说不上了。
从我们所在的高原这一边开始,森林覆盖的斜坡伸出五六英里向中心的湖下降。我看到脚下禽龙出没的林间空地,和更远一些树林中的一个圆形开阔地引向翼龙所在的沼泽地。在我对面的那一边,是大约二百英尺高的玄武岩的绝壁,下面是长着森林的斜坡,沿着这些红色绝壁的岩脚,从望远镜里我看到好多好多的黑窟窿,看样子象是洞的人口,在一个洞口,有个白色的东西在移动,但我看不清楚它是什么。我坐着绘制全高原的地图直到日落。而后我爬下树来,园到我的伙伴中间,这一次我成了探险队的英雄。是我自己想到的办法,又是我自己实现了它。地图就在这里,它将使我们在无法预测的危险中节省一个月的劳动。每一个人都庄严地和我握手。
但在讨论我地图的细节以前,我不得不把我在树上看见的猿人告诉他们。
“他一直在那里,”我说。
“你怎么知道?”约翰勋爵问。
“因为我一直不断地有种感觉,有个东西在盯着我们。我向你提过,查伦杰教授。”
“我们年轻的朋友确实说过这类的事,”查伦杰说。“好了,告诉我,这个动物有尾巴吗?”
“没有。”
“脚是什么样子?”
“那我没注意。”
“在南美,有三十六种猴子,但没听说过有类人猿。不过,很清楚,在这个地方有。我们应当解决的问题是,它究竟更接近猿,还是更接近人。解决这个问题,是我们当即的任务。”
“不是什么当即的任务,”索摩里尖锐地说。“既然通过马隆先生的智力和体力(我不能不把这句话引下来了),我们已经搞到了我们的地图,我们当即唯一的任务,就是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把进一步的考察留给别人。在马隆先生搞出地图以前,你们都同意这样办的。”
“好了,”查伦杰说,“说实话,我很想让我们的朋友知道我们探险的结果。但是我们怎样从这儿下去,我还没有主意。然而从未也不曾有过汪何我这个有独创能力的脑袋不能解决的问题,我答应你,明天我要把注意力转到我们怎样下去的问题上。”
那天晚上,靠火光和一根蜡烛的光亮,第一张失去世界的地图画成了。从我的了望塔上,我记下的每个细节都画在那上面。查伦杰的铅笔停在那标志为湖的一大片空白上。
“我们叫它什么?”他问。
“这要看你了,小伙子,给湖取个什么名字,”约翰勋爵说。”你第一个看到它,假如你要在地图上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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