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露出一张俊美儒雅的面孔,还朝着他微微一笑。郭宰虽然从未见过崔珏,但早从县里同僚的耳中听得茧子都出来了,知道这人长得俊美,有才华,施政能力强,自从娶到李优娘之后就是满肚子酸气,嫉妒得要命。好歹这人死了,他心里才平衡些。这时忽然一个死去七年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把自己老婆给勾引跑了,郭宰的心顿时就如同给人一刀剜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痛!
“夫人,”郭宰怒吼一声,以陌刀指着崔珏,大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问了,”李优娘泪眼盈盈,哭道,“是妾身对不起你,原本我也打算和你厮守终生的,可是……可是自从知道崔郎还活着,妾身的一颗心就乱了。我实在……实在无法拒绝他……”
“啊——”郭宰嘶声狂吼,忽然恶狠狠地一刀劈下,咔嚓一声,崔珏所骑的战马头颅被一刀斩断,两个人跌了下去。李优娘方才眼见得郭宰一刀斩下,眼睛顿时一闭,凄然想:“罢了,罢了,既然我辜负了他,死在他刀下也是一个好归宿,免得整日这般挣扎纠结。”
没想到身子一空,竟然朝前面一头栽去。眼看她就要撞在地上,郭宰从马上飞扑而下,抛了陌刀,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在地上一滚,避让开战马的尸体,轻轻地把李优娘搂在怀中。
崔珏就惨了,他没郭宰的身手,几乎被摔断了肠子。好容易才爬了起来,见自己夫人被郭宰抱在怀里,顿时大怒:“郭宰,放了优娘!你有什么资格抱她?”
郭宰一听,更恼了,呼地站起来怒视着他:“她是我夫人,老子怎么没资格抱她?”
崔珏眼见得汾水鱼鹰渡口只有一二里的距离,轰隆隆的水声就在耳际,他在渡口备有船,到时候扬帆而下,进入一条支流,然后钻入一道秘密的山腹,哪怕是李世民满天下的找也找不到自己,从此以后就能携着优娘啸傲林泉。没想到就在这最后一刻,却被这个粗鄙的莽汉给牵制了。
这时,背后千军万马的铁蹄声轰隆隆的越来越近,崔珏又气又急,喝道:“我又不是真的死了,她又不是寡妇,你凭什么娶她?我还没告你趁机强娶他人妇的大罪,你反而要污蔑我!郭宰,看在你照顾优娘这么多年的分上,我不和你计较,放下优娘,赶紧滚蛋,否则后面的大军一到,咱们谁都活不了!”
“你明明死了……怎么说我强娶……你虽然没死……”郭宰拙口笨腮,哪里辩得过崔珏,满肚子委屈却倒不出来,只气得哇哇大叫。忽然感觉怀中人儿一挣扎,他愕然望着李优娘。
李优娘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轻轻走到崔珏的身边,敛眉朝他施礼:“相公,妾身是个不洁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关爱。此恩此德,容优娘来日再报。可是崔郎是我的结发夫君,既然知道他没死,优娘只好追随他而去,不管刀里火里,不管千万人的唾沫,优娘绝不后悔。相公,你是个好人,是朝廷命官,崔郎眼下犯了弑君的大罪,与他有牵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还是早早的走吧!”
郭宰泪流满面,喃喃道:“夫人,这一年来和你私通的人,便是此人吗?”
李优娘脸色惨变:“你……你知道?”
“我虽然蠢笨,却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郭宰这么个巨人忽然号啕痛哭,“我早就知道你与人私通,那迷香虽然厉害,可我夜晚跌在地上,难道早晨醒来时浑身疼痛,中衣上沾满灰土,就丝毫不会怀疑吗?”
崔珏和李优娘面面相觑。想起自己和崔珏在床上偷情,郭宰就躺在身边的荒唐时光,李优娘不禁满脸通红:“相公,我……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郭宰忽然哈哈惨笑,“夫人,你可知道这一年来我的心里有多苦吗?我知道自己蠢笨,配不上你,哪怕你和人偷情我也不敢声张,故作不知,每日笑脸相对,你知道我多苦吗?我的家族被突厥人杀了个干净,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人,好容易有了你,有了绿萝,有了家,你知道我多珍惜吗?我把我所有的一切掏心窝子给你,生怕待你不好,连自己老婆和人偷情都不敢声张,因为我怕一旦声张,你就会离我而去!我的家就会分崩离析……重新让我回到那年夏天,父母妻儿横尸满地的痛苦与绝望中。我真的不愿再面对……我宁愿对外传言你中了邪祟,甚至请高僧给你作法……只是想以此点醒你啊……”
崔珏被深深地震撼了,忽然走到郭宰面前,扑通跪倒:“郭兄,在下向你赔罪了!我不是人,心里嫉妒你娶了优娘,对你故意凌辱。在下向你磕头赔罪。”
郭宰漠然不答,崔珏叹了口气,忽然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噗地刺进自己小腹。郭宰和李优娘顿时惊呆了,崔珏强忍剧痛,低声道:“我对郭兄的羞辱,不是一句道歉所能抵消。在下宁愿三刀六洞,自残身体,只愿郭兄能够原谅优娘。”说罢,拔出匕首,噗的又是一刀。
这一下痛得他浑身冷汗,面容扭曲。李优娘尖叫一声:“你做什么?你会死的!”扑上去夺下他的刀,远远地扔在了地上。和崔珏一起跪倒在郭宰面前,哭道:“相公,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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