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锯刀锋,闺阁事(5 / 6)  大唐泥犁狱首页

护眼 关灯     字体:

上一页目录 纯阅读 下一页

……”

    “阿弥陀佛。”玄奘合十感慨,“人间亲情能感动鬼判,何其诚挚。”

    “是啊!还有很多灵异之事。”郭宰道,“崔判官的灵异不止在霍邑,还传遍了河东道。前些年,汾州平遥县时常有人口失踪,其中有一家姓赵,家中只有独子,也失踪了,好几年不见踪影。听得判官庙灵验,他母亲赵氏跋涉几百里跪在庙里苦苦哀求,求判官点化她儿子的下落。结果她回家之后就梦见了崔判官,说你儿子早已死去,尸体掩埋在某地。赵氏赶到某地掘开坟茔,果然看见了一具枯骨,虽然无法辨认,但那枯骨的脖子上却挂着一副长命锁,正是自己儿子的。”

    寂静的幽夜,百年深宅,听着郭宰讲述他前任县令死后的灵异,这种感受当真难以述说。尤其是,那位县令就是吊死在旁边不远处的树上……

    便在此时,两人忽然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他俩正在谈论鬼事,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顿时让人汗毛直竖。郭宰正要喝问,忽听得屏风后面响起一声惊叫:“啊——”

    随即是啪啦一声脆响,静夜里无比清晰。

    “谁?”郭宰急忙站了起来,喝问道。

    这时大丫鬟莫兰急匆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涨红着脸道:“是小姐。夫人让小姐送夜宵,不料失手打碎了碗。”

    “哦。”郭宰一笑作罢。

    不料刚坐下来,又听得后院里啪啦一声,郭宰皱眉:“又怎么了?”

    莫兰急匆匆跑过去,随即又回来道:“是……是一只猫,打碎了您的紫花玉颈掐金瓶……”

    郭宰脸一哆嗦,勉强笑道:“没事,打了就打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后院又传来啪啦一声,郭宰急了:“这又怎么了?”

    大丫鬟哭丧着脸回去,半晌战战兢兢地来了:“是……是猫……呃……”可能自己也觉得圆不过谎,只好如实说了,“是小姐失手,打碎了您那只西汉瓦当……”

    郭宰的脸顿时绿了,好半晌肌肉才恢复正常,笑道:“没事,没事,让小姐小心一点。”

    郭宰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小姐在发脾气,他不知缘由,但陪着玄奘却不好追问,不料话音未落,稀里哗啦又是一声,大丫鬟这次不等大人问,自己先跑了。好半晌才鬼鬼祟祟地探头看,郭宰叹了口气:“这次又打碎了什么?”

    “没……没打碎……”大丫鬟几乎要哭了,“是撕碎了……您那幅……顾恺之的云溪行吟图……”

    “啊……”郭宰跌坐在地,做声不得,身子几乎软了。

    “然后……然后小姐一不留神,头碰在了你那只东汉陶罐上……”大丫鬟道。

    “哎哟!”郭宰顿时惊叫一声,一跃而起,“小姐怎么样?有没有事?”说完就朝内院冲过去,冲了几步又顿住,冲着玄奘尴尬地道,“法师,惭愧,小女可能受了伤,下官先告退一下。”

    玄奘哑然失笑,点了点头。郭宰也顾不得礼数,急匆匆地跑了。

    玄奘感慨不已,这么粗笨高大的一个巨人,爱女儿爱成了这个样子,倒也难得。

    这一夜,玄奘便歇在了郭宰的家中。前院东西两侧都是厢房,他和波罗叶歇在东厢房,在床榻上趺坐了良久,思绪仍旧纷乱。二兄究竟为何杀了师父玄成法师?他如今又在哪里?他又为何来到霍邑县,逼死了崔县令?更奇怪的是这崔县令,死后怎么成了泥犁狱中的判官?

    月在中天,照下来梧桐树的树影,洒在窗棂上,枝条有如虬龙一般——只怕就是这根枝条,昔日把崔判官挂在上面吧?

    窗棂上枝条暗影在风中摇晃,就仿佛下面挂着一个自缢者,尸体一摇,一晃,一摇,一晃……

    随后几日,玄奘就住在郭宰家里。郭宰让他做场法事给优娘驱邪,玄奘既然知道李夫人身上的“锯刀锋”是怎么回事,如何还肯做法事,这不分明就是欺骗吗?于是百般推脱,只说县衙是数百年的旧宅,聚阴之地,只消晨昏诵经念佛,加持一下即可。郭宰也不好过于勉强,只好同意,但要求多奉养玄奘几日,以尽敬佛之心。

    奉养佛僧的事情太过寻常,玄奘不好削了他的热心,只好在他家里住了下来。郭宰衙门里还有公务,不能时时陪伴,就让自己夫人招待他。李优娘对玄奘的态度颇为冷淡,一向敬而远之,除了必要的时候,也不见人影。玄奘倒也不介意,每日除了趺坐念经,就拿出自己书箱里的佛经仔细研读。

    这可乐坏了波罗叶,这厮算是找着用武之地了。他追随玄奘几个月,大都是在赶路,风餐露宿的,如今生活“安定”下来,让他很是满意。这厮开始发挥话痨的威力,每日里和莫兰还有球儿斗嘴,两天下来居然熟稔无比,连球儿的父母是小时候订的娃娃亲都打探了出来。

    这一日午时,玄奘正在翻阅道深法师注解的《成实论》,波罗叶蹑手蹑脚一脸鬼祟地走了进来。玄奘看了看他,低下头继续翻阅。波罗叶上了玄奘的床榻,一脸诡秘地道:“法师,弟子,打听到一个,秘密。很,重大的,秘密。”

    “哦?”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