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雪夜的公墓(3 / 5)  公墓1995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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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讲给我们听。因为老王头年纪大了,还有口臭,每次喝点小酒就自己唠叨个没完。为了让他的话题早点收场,我和孟哥一般都是礼貌地附和或是干脆置之不理。但今天的这个故事确实吸引了我们,虽然我们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但是思绪已经随着他的讲述进入了昨天发生的离奇事件中。

    老王头讲到了门外的那个声音:“门外的那个人向我打听,郑什么元是不是在这里住。”

    孟哥突然停住了手中的锤錾,我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我们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同时说出一个名字——郑辛元。

    老王头愣住了。他不明白我和孟哥为什么会异口同声喊出这个名字,而且还这么准确。不错,昨晚那个人问的名字就是郑辛元。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郑辛元?你们认识他?”老王头的声音有些发抖了。

    “我昨天刚刚写过他的墓碑!”我说。

    “我昨天刚刻过他的碑!”孟哥说。

    这下老王头的嘴巴闭不上了,他瞪大了眼睛说:“你们两个小子可别骗我!”

    孟哥劲儿大,每次干完活他常常会帮工人抬碑到墓地中,所以他对公墓石碑的排位十分清楚。他对老王头说:“真没骗您,您如果不信可以去墓地里看,昨天下午我帮工人抬上去的,二区四排第三个就是。”

    老王头没再多说什么,他打开一把伞,直接去了墓地。按孟哥说的排位,他找到了那块石碑。

    雨一直在下。老王头站在郑辛元的碑前,久久不动。

    我和孟哥也不再说笑了,我们都在试图解释这件事情,但想到的每一个结果又立刻被自己否定。我们都不敢往那个地方想,那样想会让整个事情变得可怕。

    可怕,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前文讲过,老王头曾经一个人单枪匹马大半夜在公墓上喝退好几个偷东西的农民,为此殡葬管理所的孙所长还特意开车到公墓来表扬他。其实表扬是假,主要是来劝劝这个倔老头儿,不要这么拼命,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不要强出头。说实话,这荒山野岭的,那些贼一不高兴把老头儿埋了都没人知道,如果真出了人命,那殡管所的领导可就有事干了。所以,虽然后面豪华墓的小石狮子丢了一对又一对,但领导们还是再三强调个人安全第一。

    打郑辛元事件之后,老王头性格大变,别说喊盗墓贼了,就是巡夜都不敢去了。天一黑就关门闭户,喝几两酒弄晕自己,再听到什么怪声也不起来。而我和孟哥呢,每次干活路过二区第四排就有点头皮发毛的感觉。

    忘记了和老王头倒班的另一个老头姓什么了。只记得他性格很内向,很少讲话,又胆子很小。郑辛元事件没有吓跑老王头,但却把他吓得辞退了工作。不多日,上级单位殡葬管理所又派来了一个新的守墓人——老关头。老关头是打更的老头里我最喜欢的一个,我们都叫他关老师。他六十七八岁,瘦瘦的身材,文质彬彬的外貌,脸上架着一副老知识分子式的黑边眼镜。除了双鬓有些斑白以外,还有一半以上的黑发,充满精气神。看面貌不像什么打更老头,更像是一位满腹才学的老教授。他和我们说话也十分客气,和蔼可亲,充满着学者式的睿智和风度。尤其是他也非常喜欢书法,有了相同的话题,更快速地拉近了我们间的距离。没几日,我们已然成了忘年之交。

    经过攀谈得知,关老师是殡葬管理所孙所长的中学老师,刚刚退休不长时间,孙所长前些日和他联系给他介绍了这份工作。关老师是教化学的,典型的老知识分子,也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孙所长也是因此才觉得老师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关老师是个勤快人,不仅做饭干净可口,手脚也麻利,常常进山打扫墓地,几个月下来把公墓上下整理得井井有条,这和酒迷糊老王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关老师生活十分有规律也精通养生,每天早晨鸡叫头遍就起床,先去墓地里巡视一圈,打扫完了才回来做饭,晚上也要在墓地里转上几转再回来睡觉,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其实当公墓的更夫不难,只要会做饭,手勤快点,能让白天上班的这些官爷吃得舒坦,剩下的就是胆子大不怕鬼神也就行了。关老师常和我们说所谓的鬼呀神呀根本就不存在,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罢了。

    我本来是个唯物主义者,可是那时自己年纪太轻,一出那两件怪事,便向唯心主义倒戈投降了。还好有关老师及时指点迷津,才使我顺利地重回无神论阵营。关老师身上有一种人民教师这个职业所特有的说服力,在他面前那些“妖魔鬼怪”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几次想向他提及之前发生的怪事,但终于不好意思张口,怕说出来以后他老人家暗笑我的胆小无知。孟哥那年二十七岁,车轴的汉子全身都是力气,三四百斤的石碑,有时没人搭一下手他自己也能弄走,大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概。先前虽然发生了两件怪事,但他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时间一长那些怪事没人提起也就烟消云散了。

    打这儿起公墓确实平静了些日子。天气转冷,冬天到了,公墓也像很多行业一样进入了淡季。以前一天要出好几块碑,现在一周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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