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太当回事,离了你,我蒙古大军一样所向披靡,一样无往不胜……”左右观望一会,压低嗓音,“除去父汗对你恩宠有加,还有哪位皇子如此?花儿虽不幸病死,但我们也不会亏待你,阿不思公主……”
意识到失言,打住话语,“总之,好好干,别落下个两头不讨好的可悲下场。”
不亏待?阿不思公主?什么意思?听得一头雾水,年轻小将也不便发问,低下头,暗自琢磨。沉思良久,才若有所悟,莫非真被仙师言中?姐死妹替,王兄可真舍得下本钱,父子一个德行,拿姐妹俩做赌注,亲情都被狼吃了。
猜归猜,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但周文龙依然不露声色,“阿不花公主也可怜,那么小,就……”
“小?都十五岁了,还小?也该为我皇族做点什么了……”一脸不以为然,长王子话语冷漠,“转世小主需要照顾,王后悲伤过度,只怕有心无力,阿不思公主再合适不过,换做别人,本王和王弟还不放心。”
哦,原来要小公主亲自照看小儿,回思圣母般的阿不思公主,周文龙感激满脸,“其实公主已经在照看小儿,文龙终生铭记公主恩德。”
“叫‘小主’,以后别小儿小儿的,转世小主乃我孛儿只斤皇族成员,也是长生天赐予我西征军的保护神,任何时候都不许怠慢,否则,长生天会惩罚的……”拿鸡毛当令箭,呵斥小将,年长王子毫不客气,“你也不例外,生父而已,不算什么,千万记住了。”
“对,小主,小主……”改口极快,小将不再言语,人悲愤万分。花儿为生下小儿香殒玉消,即便小儿被封为玉皇大帝,又如何?
也谈不到一块去,小将索性闭嘴,闷声不响赶路,护灵大军渐渐消失在漫天烟尘下。冰囊充裕,走主道,存心让每一个关心真相的人知晓,一路行军迟缓。过大半个中亚,让留守的年轻王子有机会亲眼见识开棺换冰囊的父汗真容,含悲忍气的驸马爷和年长王兄不曾露出半点不耐烦。
待满足王子的窥探欲,大军左拐奔向三皇子殿下封地,动作一模一样,只为让所有王子彻底放心。再无疑虑,亲自送灵柩出封地,留守的王子们飞马传书父汗禀报大好消息。得闻眼中钉肉中刺千真万确病逝,吃得香睡得甜的皇子可不止一位,汗位的最强有力竞争者,自**恶的蔑儿乞孽种居然自行嗝屁,不多吃几盘烤全羊也对不起煞费苦心的长生天?
离开封地,不再回望,协商一番,大军加快速度。天气越来越暖和,时日拖得太长,谁也不敢担保真身不坏。随着一声令下,八匹马如神助一般,沿当初出征所开出的坦途狂奔而去。半路上,在周文龙的力荐下,大军变道,沿孔雀河直奔铁门关。
理由一模一样,明着让父汗看一看自己亲手打下的偌大疆域,实则暗地里通知留在伊州的诸红颜。一路快马加鞭,等赶到伊州,周文龙也瘦得不成人形。率全体军民出城迎接护灵大军,早获知详情,老伊玛木默默垂泪。先送义父灵柩,再接公主,继而又送回病死的父汗,还遭受妻子惨死的打击,换做旁人,早已垮掉。
暂歇一夜,借探望嫂嫂的机会入府,憔悴的周文龙蜻蜓点水。一一探视,搂紧众儿女,亲了又亲,人失魂落魄。好生劝解,翁婿回大厅密谈,当然只为铸造金银符。计划照旧,但须更谨慎,培养至亲充当铸造师刻不容缓。
不敢打住,吻别妻儿,触景生情的年轻驸马爷返回驿馆。辗转一夜,次日一大早率大军启程,过山口,没等抵临大翰耳朵,得知准确路线的大批怯薛军蜂拥而至。奉皇命,多勒忽翰格列千户长亲自领军接灵,按礼仪一一拜见。
兄弟再次重逢,两人均感伤不已,“嗐,没曾想长生天如此安排,居然……居然接连召去殿下和公主,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陪义弟垂泪,千户长悄声提醒,“噩耗传至大翰耳朵,大汗当场病倒。醒来后传下口谕,不许任何人告知长皇后真相,瞒得一时是一时,请义弟自行斟酌用词。”
“谢兄长提醒……”泪水又被惹出,悲苦小将默默回首,人放声痛哭,“花儿,我苦命的妻,若母后问起你的近况,让我怎么说?呜呜呜……”
哭声相陪,众将士护送灵柩直奔大翰耳朵,刚进入怯薛军防区,一队人马拱卫强撑病体的老迈君王迎向大军。落灵,喝令开启灵柩,悲伤的铁木真泪飞如雨,“皇儿,朕的好皇儿,长生天又为何如此残忍,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
近三个月的行程也没导致真身出现腐烂,一切全归结于源源不断的冰囊。看清枯槁遗容,哭声骤然变大,一口气没顺上,颇受打击的铁木真晕厥过去。众御医早严阵以待,一番忙乎,君王悠悠醒转。呆滞的目光紧盯灵柩,话语伤感无比,“传御令,以国礼秘葬长皇子……”
看一眼瘦脱形的小将,怒气上涌,语气变得严厉,“朕当初警示过什么?让你怎么照顾花儿的?说——”
替罪羊也不是这么个当法?可谁让自己的确没照看好黑妻,赖长生天也无用。翻身跪下,泪水止不住下落,小将泣不成声,“一切……只怪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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