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耶律迪烈,让他们赶过来。我们即刻召开军事会议,制定出万无一失的策略,到时自会通报于你,撤!”
点点头,通宵站岗的敢死队长悄然离去,清风拂面,远处的灌丛婆娑起舞。天际由黄转白,一阵阵有如天籁之音的鸟鸣从头顶掠过,不明物悄然坠下,准确击中仰头张望的男子额头。下意识擦拭,一股臭味扑鼻而入,抬手定睛细,不由得连连干呕。
准,太准,非常非常准,斜斜飘下的一大坨鸟屎居然正中凸包,其难度堪比千步穿杨。崇拜的目光恭送鸟群直入青云,苦笑的周文龙自我解嘲,“瞧见没,比我们更厉害,幸好没招惹这群扁毛畜生,若惹急它们,一阵暗器飞下,我等唯有被动挨揍的份……”
极力压抑的哄笑飘出,几名高昌勇士咬牙硬撑,一脸严肃的主将继续调侃,“逃不掉,闪不开,躲不了,头脸均被屎堆淹没,你们如何笑出声?等援兵赶到,劈头盖脸一顿鸟屎雨,不砸死也得憋死,不憋死也得臭死,不臭死也得愁死,总之只有死路一条。”
再也忍不住,一帮兵将不敢笑出声,唯有翻来滚去。土丘下,烟尘扶摇直上,飞步赶到的儒者连连摇头,“驸马爷,这成何体统?前沿阵地居然变成笑场,若被敌兵察觉,如何得了?”探头观望,稍稍心安,“咦,乃蛮人怎么不派人巡逻?大清早或者夜幕降临前最适合发起攻击,如此兵营禁地,简直形同虚设……”
“仙师别见怪,勇士们太紧张,我特意缓解一下气氛……”低声解释,年轻小将窃笑,“您精通奇门八卦,不如先替我卜一卦,适才一坨鸟屎正中额头凸包,不知是福是祸?”
“哦,居然发生这种巧事……”缩回土丘下,一本正经的儒者念念有词,“额头,人之灵气所在,一生的命运吉凶皆纠结于此。阳气霸业所居之地,三阳交汇所聚之所,官运福禄,祖宗阴德,智慧婚姻均由其掌控。驸马爷额高面宽,必属大富大贵之人,如今还有天降神物点化,而且正中凸包,说明必有神灵庇佑。鸟者,天之骄子,搏击长空,汲取天地之气,其排泄物同样带有灵气,能不偏不倚选中驸马爷,实乃大吉之兆……”
闭眼捏指,和尚念经一般的晦涩话语飘出,盘地而坐的儒者进入忘我境界,虔诚的模样有如一位得道高僧,“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阴阳之道,循环复矣。天地轮回,否极泰来。上穷碧落,下极黄泉。困龙得水,喜上眉梢。谋望如意,时运渐高。六十四卦之乾卦,乃上上卦,大吉也……”
一头雾水,如听天书的众兵将大气也不敢出,屏气噤声以待仙风道骨般的儒者继续念经。听懂最后一句,不以为然的周文龙偷窥远处的兵营,低声提醒,“仙师,您的话高深莫测,一时半刻谁也领会不了。我只关心如何顺利闯关,您能否详细布局,斟酌出应变之策?”
睁开星目,儒者环视一圈,“驸马爷,我们手中虽无报信的金字牌,但所有敌兵的腰牌均在。辅以血袍和全套军服战马,到时只需报上番号和蒙古骑兵大举进攻的消息,恐慌之下,乃蛮人难以分辨真假。时间选定在今晚天色将暗未暗之际,那时人的警觉性最低,全程由古鲁安独自应对。其余勇士一律伴哑巴,装出失魂丧胆的模样,若被盘问,会契丹语的将领负责答话,被问及的人员哼哼唧唧即可。”
“仙师,您早定下计策,难怪在黑木岭反复盘问俘虏,问清所有细节……”恍然大悟,男子拱手并鞠躬,“过关斩将,您不及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不及您,愚钝之处,还请多多指点!”
“驸马爷太谦虚,雕虫小技只能糊弄小儿,若指挥迎敌,非您莫属,小民五体投地……”单膝跪下,儒者悄声提醒,“既然敌兵不设防,不如干脆只留两人监控,余众继续休憩?提前叫醒全体勇士,暮色合围之际,我们大大咧咧冲入敌阵。越大胆越急迫为最好,敌兵必定当我们从前线返回,敷衍一番,即可穿营而过,直入喀什噶尔。”
“依仙师之言,你俩留下……”指指两名高昌勇士,男子不忘许诺,“等父王折返浑八升,我替你们请功,千万别疏忽,拿出十二分精神,能做到吗?”
“遵令,驸马爷,您的话等同圣旨。能为兄弟们尽力,而且由您钦点,末将倍感荣幸……”挺挺胸膛,高昌将领目光如炬,“请,我俩一定盯死乃蛮人,尽管安心睡大觉!”
燥热的白天在鼾声中悄然退隐,暗下的天际露出一丝昏黄,荒寂的寺庙伫立风口浪尖,任由一丝丝凉风吹去满面尘灰,一言不发。出破败山门,仔细检查整装待命的勇士团,男子低声下令,“先悄然奔东,每名勇士均用灰尘扑面,而后大张旗鼓折向东郊兵营。古鲁安,牢记贵师的叮嘱,率众过关有几分把握?”
“回驸马爷,十分……不……十二分,小民靠的就是这张嘴皮子……”一脸沉稳,瘦削汉子深鞠躬,“请驸马爷收下小民,古鲁安虽无临阵斩将的胆气,但颠倒黑白倒也神鬼莫辨。”
“以后自称末将,我们撤!”一眼早换好的弓箭,男子本能摸一把背上的紫金弓。所有暴露位置均用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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