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约很是不满,可是在严鸿看来,严家既然应该稍微收缩下势力,那么何必得罪人太多?
他当下点头道:“此事,小侄自当尽力而为就是。”
杨博道:“有劳小相公,有劳陆大都督了。”其实,真要只是不让王忬在诏狱受苦,杨博给陆炳打声招呼即可。可是现在整王忬背后是严嵩、严世蕃父子的推手,杨博所以才对严鸿颇为客气,料想严鸿这边出手来,带动严府的态度,王忬的大罪免除大约是可以的了。
等送陆炳和严鸿出了衙门,那辛奋与被救醒的费武,双双跪在杨博面前不住求饶:“老部堂,我二人多年来鞍前马后,对您忠心耿耿,还请您看在这些情分上,手下留情啊。为难那些山贼,只因我们看不过去。此番平灭鞑虏,全是老部堂的功劳,他们却凭空受朝廷恩典,实在让人气愤。您老人家保举的,都是真刀真枪,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物,结果只是个虚官,这帮子山贼,靠着献了自家的丫头,就得了实授,我们不服啊。再说严鸿那厮,当日害死郑小相公,与老部堂也是仇家,我们也是为您出气……”
杨博怒斥道:“住口!若说刁难飞虎山是为济南之战,那尔等勒索银钱,不为李成梁办理袭职,又有何说?你们当老夫是三岁孩童,被尔等玩弄于股掌?我这些日子,与那些户部的人纠缠军饷核销之事,你们就趁机兴风作浪。你二人的底细当我不知?辛奋,费武,你二人皆与林养谦是同科进士,彼此有同科之谊,又使着高延宗的银钱。如今严鸿既断送了林养谦,高延宗,又绝了你们财路,你们与他为难也不奇怪。只是不该拿老夫来做挡箭牌。你们打的好算盘,先撩拨这帮山贼的脾气,等他们打将起来,再调来官兵弹压。若不是那带队的军官恰好认得这些山贼,你们多半就要授意他们下死力了是不是?只要出了人命,不管谁死,都是大乱子。那些飞虎山的人本就匪性未脱,他们的人死了,自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闹出什么风雨,正好趁了你们心意。老夫为了维护本部的人,也要出手,到时候就是老夫和锦衣卫对上。严鸿背后站着元辅,你们不敢招惹,便把老夫推出来顶雷,好一个借刀杀人啊。想借着老夫对付小阎王,你们二厮当真是狗胆包天!”
他们没想到自己的算盘完全被杨博看破,不由心惊胆战不住磕头,再无话说。杨博冷哼道:“就算你们刁难飞虎山,尚且情有可原,那李成梁的事,又有何言可说?他是生生被你们看做肥羊来斩,又想借他来给飞虎山的人示威!你们可知,塞外苦寒之地,何等艰辛?李家与鞑子浴血撕杀,舍命保国立下多少功劳!若不是老夫今天被陆炳拉来,还不知道你们险些让一个朝廷的栋梁寒心。李家家丁骄悍以极,若是今日李成梁负气而走,万一揭竿而起,于国朝又是多大损失?似尔等这般祸国殃民之徒,留在本部何用?滚回家去,待参吧!”
待等二人出了自己的衙署,杨博独坐衙门,冷笑道:“无谋鼠辈,使这般龌龊手段,有何益处?若是老夫想除竖子严鸿,为国器报仇,为窒甫公雪恨,哪用的着这许多蝇营狗苟的手段?雷霆一击,其早成齑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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