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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晋怀孕九月,将到产期,因此不能出来待客。
其他福晋身在内院,又不适宜代十三福晋出来张罗,所以曹颙他们这顿酒是十三阿哥自己张罗的。
几道主菜有烤鹿肉、扒熊掌、白肉血肠锅子,其他的就是素菜了,什么玛瑙卷(素香肠)、水棱花(素油烧鱼)、烧如意(素鱼)。
除了荤素菜,还有一盘绿油油的生菜与小葱,是吃包饭用的。边上还有一盘水黄瓜,不过拇指粗细,看着甚是清爽。
这两盘生菜旁边,还有四个青花小碗,里面盛了四种炸酱,素酱、鸽子丁酱、鹿肉酱与茄子丁酱。
另有四个青花中碗,里面装了红豆粳米饭、黄米饭、高粱米饭与粗麦饭。
不说别的,这满桌子的青绿与饭香,就引得人食欲大震。
这般待客,已经是不合章程,却是也有没将四阿哥与曹颙当外人之意。
席面摆在炕桌,四阿哥上坐,曹颙东边侧陪,十三阿哥西侧相陪。
上的酒,就是曹颙这次拿来的桃干酒。
十三阿哥拿了酒壶,一边给四阿哥与曹颙倒酒,一边问道:“怎么换了,‘十里香’呢?我可是惦记半月了。”
曹颙闻言,低头回道:“往后这个酒我们那边怕是不酿了,十三爷既喜欢,明儿我使人将方子给十三爷送上。”
十三爷闻言一愣,随即看着曹颙身上的淡青袍子,道:“提起这个,却是我的不是了。之前与智然闲话时说起过,原来那是庄席所酿。你披麻戴孝艹办了丧事,以尽到为人弟子之义,还需节哀。生老病死,天地循环之道,总要看开些。”
哀在心上,曹颙也不愿人前作态,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道:“谢十三爷宽慰,已没事了。不过是这些年一块待着,乍一分开,有些不惯。”
十三阿哥将话题岔开,问起四阿哥那边的家常话。
四阿哥随口应着,却时不时用眼睛扫一眼曹颙。
这京城衙门,小年后都落衙封笔了,只是内务府这边,因为是内衙门,还要料理除夕前后不少宫务,并没有封笔。
因此,曹颙每天还要去点卯。
曹颙凌晨起来的,就填巴了两块饽饽,到宫里料理了差事,又跑了好几家年礼。现下,他是真饿了。
看着四阿哥动筷,曹颙这边便打了一个包饭,卷的是老黄米饭,沾的鹿肉酱,送到嘴里,真是满口香。
曹颙吃得香甜,心里寻思着,让初瑜也张罗这个吃。
腊月里,肥鸡肥鸭的吃着,实在人腻歪死了,还是这个吃着清爽。况且,这些是粗粮,孩子们吃着正好。
曹颙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却是有些不对劲。
不知何时,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已经放下筷子,都转过头来,看着曹颙。
在这两人的注视下,曹颙将最后两口包饭送到嘴里,心里却有些纳罕。
莫非自己脸上沾了酱,这两位爷怎是这么个眼神?
十三阿哥已经笑着开口,对四阿哥道:“看着眼前这大老爷们的样子,实是看不出小时候的聪敏来。大智若愚,小曹颙这家伙藏拙!内务府采购都整出来了,却是不晓得要得罪多少人。”
“嗯!”四阿哥瞥了曹颙一眼,应了一声。
曹颙颇为尴尬,有些不解地看向十三阿哥,实不晓得怎么说起这茬来。
十三阿哥已经收敛了笑容,正色对曹颙道:“即便今儿你不过来,我也要使人叫你过来的。我思量了旬月,心里还是有些想法,要找你唠叨唠叨。”
四阿哥在旁,沉默不语,只端着手中茶杯,打量着曹颙。
曹颙的脑子飞转,十三阿哥怎么关注起内务府这边来?
在他所知中,十三阿哥是一直沉寂到雍正朝,才出山的。
心里想着,曹颙已经是撂下筷子,笑着说道:“十三爷有什么教训,曹颙洗耳恭听。”
十三阿哥沉吟了一下,道:“那个招投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的不说,就是蒙古茶道,一年下来,就不晓得是多大的利。早先能把这块的人家,背后都有些分量,你这样行事,固然身后有皇上做靠山,但是得罪的人多了,往后行事也不便宜。”
十三阿哥问得认真,边上的四阿哥听的认真,曹颙这边也不好马虎,微微躬身回道:“十三爷,说的白了,这个招投标,不过是‘价高者得’四字。
以往内务府的对蒙贸易也好,对鄂罗斯的贸易也好,每年的交易额不少,多是入了经办人的腰包。上行下效,贪污成风。内库进账微薄不说,有的时候还需要拿出大宗的银子,用来采买洋货。
这招投标,却是将每条贸易线都做了底价,然后再公开向这些皇商招标。谁出的银钱最多,谁就得了这条贸易线。这样一来,内库的收入就有所进益。
其他没有招投标的商家,再次竞标,选其他的商贸。这样一层层的下来,老的商户要舍得掏银子,新的商户也有机会介入,内务府这边又得了实惠。
就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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