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猎人之死(3 / 5)  死亡之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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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那天,她一大早就起了床,到河边去挑水。

    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营长带着一队兵走了过来。营长一见到新娘,腿上就挂了秤砣走不动了,这穷乡僻壤也能生出如此美丽的鲜花来,真是天大的怪事。

    一看到国军营长的神情,他的手下便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个喽啰挡住了新娘。

    新娘吓坏了。

    “喂,我们营长看上你了,你要是跟着我们营长,那你就享大福了。”

    新娘两腿发抖。

    她发抖的样子在营长的眼里如微风中颤抖的桃花,他眯起了眼,“你们干什么,让她过去,像什么话!”

    新娘逃也似的走了。

    营长看着新娘一扭一扭的屁股,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容。

    那天晚上,财主李旺财请老猎头去喝酒。请老猎头喝酒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老猎头打死豹子为民除害,他李旺财想表达心意。老猎头盛情难却,只好前去赴宴。

    老猎头在李旺财家里一直喝到深夜,喝得烂醉如泥。老猎头的父母亲和新娘都在家里等着老猎头回来。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快开门!”

    “谁呀?”老猎头父亲问了一声。

    “是我们,送老猎头回路,老猎头喝醉了。”外面的人说。

    老猎头的父亲说:“这孩子,一喝酒就把不住,唉!”

    父亲出去开了门,新娘也跟了出去。

    他刚打开门,就涌进了一伙国民党兵。国民党兵把老猎头的父亲赶进了屋里。父亲和新娘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都是没见过场面的人,一看到涌进来那么多兵,不心惊才怪呢。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问父亲:“你儿子呢?”

    父亲吞吞吐吐地说:“在旺……旺财家吃酒!”

    当官的厉声说:“你撒谎,你儿子分明是共产党,他是不是跑到山上去了?”

    父亲面如土色。

    当官的说:“把那个年轻的共匪婆子给我拖走!”

    几个兵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架起新娘就走。父亲跪在当官的面前,抱着他的腿,“长官,你搞错了呀,我儿子不是共产党,他真的在旺财家喝酒哇,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呀!”

    “老东西!”当官的飞起一脚,把老猎头的父亲踢到一边,那一脚正中父亲的心窝,父亲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新娘大声喊:“救命哇——”

    一个兵用毛巾堵住了新娘的嘴。

    兵们把新娘架进了他们的驻地李家祠堂。

    第二天一大早,老猎头从酒醉中清醒过来,他的头还一跳一跳地疼。他回到家里,便知道出事了。父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老猎头进里屋拿出了新铳,往里面装铁砂。母亲说:“儿呀,你要干什么?”

    老猎头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声不吭。

    母亲的声音带血:“儿哇,你可千万别去哇,他们人多,他们是兵呀!”

    老猎头提着铳走出了家门。

    母亲毫无办法,他当初上山去打豹子,她也没能拦住他,如今碰到了这种事,谁又能拦得住他?

    他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撑船佬匆匆赶来,撑船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你老婆她投河了。”

    “什么!”老猎头的脑袋嗡的一声,便和撑船佬往河边狂奔而去。

    新娘已经被人捞起来了。

    她躺在一片凄凉的青草中,衣服被撕烂,露出白生生的胴体。她的脸扭曲着,愤怒而痛苦。老猎头哀号了一声,扑在新娘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老猎头把新娘埋葬了。

    高高的山冈上,一座新坟无言地凸立。

    那天晚上,老猎头背着那杆铳,手里提着一把磨得雪亮的砍柴刀摸进了李旺财的家里,把李旺财的头给剁了下来。他把李旺财的头扔进了一个屎坑之后,就摸到李家祠堂门口的阴暗角落里。他看到那门口有人在站岗。他悄悄地爬上了屋顶。

    他来到祠堂的厢房上,揭掉一块瓦,他看到营长正在油灯下和一个女人睡觉,他知道那女的就是李旺财的小老婆。

    他把瓦一片一片地揭开了。

    那对狗男女什么也没发现。

    老猎头跳了下去,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他逃出了祠堂,把那对狗男女的头也扔进了屎坑。然后,在夜色中,他逃向了深山。他的父母在他逃离后被国民党用刺刀捅死了,国民党兵还不解恨,一把火烧掉了老猎头的房子。有人说,老猎头去当土匪了,又有人说……反正,解放之后,老猎头才背着那杆铳回到曲柳村。

    这些关于老猎头的故事,像风一样在曲柳村里流传着。

    黑子自然也听说过老猎头的故事。

    黑子对老猎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只要一碰到老猎头,黑子的心就会收缩一下。对于杀过人的人,黑子都心存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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