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遗落在乡野的萨克斯风(3 / 5)  死亡之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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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打。”

    一个年轻人问他:“为什么?”

    朱碧涛说:“把我眼镜取下来放在一边,你们再打吧。”

    “不答应!”那个年轻人说,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朱碧涛被打得整个脸扭曲起来,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叫声来。

    这时,文书王松国过去取下了朱碧涛的眼镜。

    朱碧涛很感激地看了文书王松国一眼。

    那几个年轻人好像是捡到了一个大便宜,越打越重,朱碧涛在半空中被击打得晃来晃去,他终于忍不住惨叫出来。

    人们无言地看着这场面。

    黑子的心在颤抖。

    文书在支书的耳边轻声说:“丘支书,你还记得那时贫下中农执法队弄出人命的事吗?支书,你要小心哪!”

    支书丘火木马上反应过来,马上大声地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群众也爆出了如潮的声浪:“要文斗不要武斗!”

    黑子也举起了胳膊,大声地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那几个年轻人就停止了殴打。

    朱碧涛被放了下来。民兵们便押着朱碧涛游斗。群众跟在后面,呼着口号。黑子和同学们也在里面,跟着去游斗朱碧涛。

    深夜了,文书王松国钻进了朱碧涛的泥屋,他去给朱碧涛送眼镜。从那以后,文书王松国就经常钻进朱碧涛的小屋,一钻进去就是老半天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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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碧涛和生产队社员们一起出工劳动。他劳动的时候孤零零地在一边,和社员们隔离开来,好像瘟神一样。曲柳村里除了文书王松国经常借故或在深夜秘密和他接触之外,没有人和他接近,人们都躲着他。

    母亲对黑子说:“你千万不要到右派的屋里去,知道吗?”

    黑子点点头。

    他心里是多么想接触朱碧涛呀。朱碧涛的身上透出另一个世界的气息。那是黑子向往的世界,是他许久以来幻想自己长出飞翔的翅膀要飞去的那个地方。朱碧涛的身上还有种神秘感。

    清晨,黑子又来到河堤上读书。

    朱碧涛从村里走出来,上了河堤,又从河堤上走下去,来到了野河滩上,他手中拿着那模样古怪的东西。

    朱碧涛站在野河滩上。

    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

    黑子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像一股清澈的水流注入了他的心里。朱碧涛在芳草萋萋的河滩上吹响了萨克斯风,朱碧涛吹的是一曲《东方红》。

    黑子异常激动,原来那怪模怪样的东西可以吹出这么动听的声音。黑子痴迷陶醉了。

    他的心被乐曲声带向了远方。

    他相信有一个地方会使他的心明亮起来,会使他远离苦难的曲柳村,远离忧伤的泡沫。

    他痴痴地看着野河滩上吹曲的人。

    他痴痴地听着那悠扬嘹亮的乐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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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柳村的寡妇丘玲娣的目光瞄准了飘逸洒脱的知识分子朱碧涛,朱碧涛每次游斗完,回到小泥屋,都会对着镜子梳头发。朱碧涛每天收工回来,也会对着镜子梳头发。他的头发永远梳理得有理有条。他的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丘玲娣见到朱碧涛,她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颤抖,朱碧涛身上的那种高贵的气质让她着迷。

    深夜里,她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想着朱碧涛的头发,想着那双睿智的眼睛,想着他的白脸,想着他长长的手和长长的腿,想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饼干的香味。她的心荡漾着无边无际的春水。

    朱碧涛是神是鬼?

    她弄不清楚,她只想得到朱碧涛。

    她想,只要和朱碧涛睡上一觉,哪怕给他五斗米她也愿意。五斗米在那个年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生命的不断延续,意味着不能用金钱来估价的珍宝。

    徐娘半老的寡妇丘玲娣正对着中年下放右派朱碧涛想入非非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摸进她房间的声响。她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低声问道:“谁?”

    “是我,玲娣。”那人涎皮赖脸地扑到了床上,来不及脱衣服就把她压在了身下。那是丘玲娣的老情人老猎头。

    老猎头很粗鲁,迫不及待地剥光了丘玲娣的衣服。丘玲娣说:“老狗,你弄痛我了,你他妈的就不能轻点!”

    老猎头气喘吁吁地说:“臭婆娘,你装什么蒜,你还不是喜欢我重一点,越粗越好嘛!等我没用了,你要我才怪呢!你是一只骚母狗,就要重重地弄你,你才舒服!”

    丘玲娣气坏了,她想推开老猎头,但这壮年汉子的劲太大,压得紧,她根本无法推动他,只好躺在那里,由他去了。

    丘玲娣在黑暗中被老猎头冲撞得晕晕乎乎的,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了呻吟。

    她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了老猎头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舔着。

    她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自己身上的男人就是朱碧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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